虎子年纪虽大,听觉还算灵敏,它在睡梦中被开门声音惊醒,抖抖小耳朵,抬起脑袋,两颗圆溜溜小眼珠像夜明珠似在黑暗中发出幽幽光芒。
谢衍光脚踩踏在地板上,摸到书房
瞿铮远很自然地搂过,轻声问:“做噩梦?”
“没有。”谢衍微仰着脖颈,亲亲他下巴,“你为什还不困?”
“这问题该问你吧,你退烧药吃吗?”瞿铮远问。
“吃过……”黑夜让谢衍无比冷静,“已经感觉药效上来。”
瞿铮远像哄虎子睡觉样,轻柔地抓着谢衍后背:“这样舒服吗?”
到水池边漱漱口,安分地躺进被窝里,卧室窗帘并不是遮光,薄薄层,清冷月色很轻易地透进屋里。
瞿铮远不太能适应和谢衍分被窝睡感觉,条长长胳膊穿过中间缝隙,搭在谢衍腰上,这样会让他生出几分难以名状安全感。
“哥……”谢衍用短短点指甲蹭着他腕骨皮肤,往瞿铮远枕边靠过去些。
瞿铮远也轻轻地应声,谢衍却没再说话。
瞿铮远猜想他此刻内心定无比复杂,因为藏秘密那个人总是比被瞒着那个人辛苦,每分每秒都被内疚情绪折磨着。
谢衍学着虎子发出呼噜噜鼾声,成功把瞿铮远逗笑。
等待能把秒拉得无限漫长,正如瞿铮远所想那样,谢衍这整晚都在提心吊胆,不过不是担心瞿铮远能否安稳睡着,而是担心计划能否顺利进行。
从前,像这样安静夜里,他只要想到陶冶那张嘴脸就燃起满腔怒火,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可自从瞿铮远出现后,他意识到自己这股恨意正点点地消磨。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拥有八年前那样胆魄,为当年没能完成计划画上句号。
墙上时钟无声转动,凌晨三点多时候,谢衍在瞿铮远怀里再次睁开眼睛,悄无声息地摸下床。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想被窥视小角落,就像他不敢告诉谢衍自己曾经欺骗过他很多次样。
他反复告诉自己,要尊重谢衍每次选择。
小区虽然老旧,夜里倒是静得出奇,卧室只剩下此起彼伏呼吸声,药物逐渐开始发挥它作用,瞿铮远眼皮变得越来越重。
他感觉边上人应该是睡着,于是他颗心渐渐沉下去。
朦胧间,被子个角被人扯下,瞿铮远心脏跳,在黑夜里像猫头鹰样机警地瞪大双眼,谢衍脑袋动下,像是软体动物样从另外个被窝吭哧吭哧地扭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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