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沅看了眼又茫然地打量四周,在三
*
郁沅这天过得实在混乱,脑袋总是有些跟不上事情的发展,稀里糊涂间已经坐进楚家的别墅中。
对着三双红红兔子眼,一双熟悉的,一双见过两次,还有一双非常陌生,郁沅觉得多少有些呼吸困难。
单看他和夫妻俩并不是很像,但一家三口放到一块对比,就能感觉到他融合了父母外貌上的优点。
而楚清昀作为楚光柬双胞胎兄长留下的独子,看起来和楚光柬更像父子,故而郁沅和他这对相差六岁的堂兄弟,看起来也是有一点相似的。
路人的同情心,还有卖进黑工厂中甚至摘取器官贩卖,能被卖进深山里都是相对较好的情况。
所以她一直没敢奢求什么,她的孩子只要还活着就好,可当她真的找到郁沅后,从楚清昀查到的资料中了解到对方这些年的遭遇却依旧无法平静面对。
从小和养父母住在窄小的员工宿舍,上的是环境很差的民工子弟学校,因为成绩优异过于瘦小多次遭遇校园霸凌。
即便这样他还是考上了云市最好的高中,作为竞赛种子选手入选国家集训队拿到保送资格,却因养父母相继重病和后续的国际赛事失之交臂,又被王家那种跳梁小丑拿捏在手中搓圆捏扁……韩凝每每想起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看着韩凝崩溃大哭,郁沅有些不知所措,直到纸抽意外滚落,他绕到桌案的另一边帮对方捡纸。
楚家人丁不算兴旺,上一辈人里除去楚清昀父亲这个早逝的长子外,郁沅还有一个小姑姑,他最初在琼岛遇见的小女孩,就是小姑姑去父留女生下的孩子,母女二人正在南半球的海岛度假,虽接了消息马上赶回,但路途遥远目前还在路上。
别墅是楚光柬和韩凝当年的婚房,也是郁沅出生的地方。
不过在他丢失后夫妻俩都承受不住触景生情,先后从房子中搬离并暂时分居冷静,谁也没想到这一冷静就是十多年。
房子空了十几年,临时找人来清扫了一番,但久未维护即便打扫干净沉灰,家具墙体也因氧化泛黄透着一股子年代感。
楚光柬翻开钢琴盖,这架贝希斯坦是他在郁沅五岁时送给儿子的练习琴:“小沅,还记得这架钢琴吗?”
起身时,突然被女人攥住了胳膊。
韩凝将头抵在郁沅的右臂上,竭力平复着呼吸从大哭转为啜泣。
郁沅垂眸看向女人凌乱的发顶,和保养得宜一根白发都没有的费绮彤截然不同,甚至看起来比五十多岁的养母白发还要更多些。
她真的好难过啊……
郁沅脑袋空空,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