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放学放得早,但是很多家长下班晚,家里又没有老人,只能自己来接,所以就会拖得晚些。等待时间里,宁深就坐在教室里那台黑色三角钢琴前陪孩子们唱歌。孩子们歌声是最动听,他们唱歌没什技巧,但是声音却很干净纯粹,藏着种纯真动人情感。宁深为他们伴奏,听得很是享受。
宁深钢琴是大学时学,学前教育专业会给学生安排钢琴课。他当时是专业里极为稀少男生,又没有钢琴基础,因而总是被钢琴课老师格外关照。但这种特殊待遇不仅不会让宁深觉得欣喜,反而让他感到很不自在,后来便干脆避开老师自己去借音乐社钢琴练习。
医学院楼离那边很近,夏珺言上完技能课总是会过去边看厚厚医学书边听宁深练琴。夏珺言存在总是能激起宁深上进心——夏珺言太优秀,他不想落后太多,不想只是看着夏珺言背影。于是在夏珺言“刺激”之下,宁深钢琴速成,期末结课时甚至拿全班最高分。
不过夏珺言毕竟学医,是要路读到博士人,而对宁深来说,尽快找到工作让母亲少点压力才是最重要,所以他最终还是放弃追赶,本科毕业之后就直接进入芙大附幼工作,直待到现在,工作
啊。
宁深站在微波炉前,怔怔地望着正在里面加热便当,有点失神。
出租屋里只有他个人住,空荡荡,安静地待着时就很容易胡思乱想。
宁深想,究竟他是天生就是同性恋呢?还是因为和夏珺言相遇得太早牵绊得太深,以至于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呢?
他知道,这个问题他光是自己纠结是得不到答案,必须要去试——试着去和女人处处看,才能知道结果。可他理智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想伤害别人,更何况是无辜女人。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问题困扰着他,比如他跟夏珺言究竟该以怎样关系走下去,比如他该怎样告诉母亲他并不能成家……
活到二十六岁,人生还是这般迷茫,他或许是个很失败人吧。宁深轻轻吐口气,从冰箱里取出罐啤酒来。
他酒量其实并不好,喝啤酒这种度数低酒都会喝醉。但喝醉之后他可以痛痛快快地睡场,可以短暂地放下切,不必再在梦中去回忆他和夏珺言之间种种。
转眼间便到周三,夏珺言值夜班日子。
宁深今天得在幼儿园留久点,守着小孩子们直到他们都被家长接走,然后回家做好饭送到芙大院去,时间应该就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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