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怎来!?”
李浔细细打量窗外少年,不过就周而已,宋仰明显瘦圈,小脸都快瘦脱相。
他心口还酸着,露出副无可奈何表情:“临危受命,不来不行。”
宋仰大概猜到是怎回事。李浔是没有义务来接他,既然来就是份恩情,他别扭也不闹,满怀欣喜地钻进副驾:“是爸让你来啊?”
“不然呢。”李浔递给他个热气腾腾鸡蛋灌饼。
最可气是他后来还是选错出口,得绕公里才能到百货商场。
““早知道就不回家……”他嘀咕声和肚子叫嚷声遥相呼应。
也不知道老爸到没有。
宋仰耷拉着脑袋,脚尖勾只不知道从哪飘过来塑料袋,路踢着走。
淡薄月色被风里树枝摇碎,妆点在他脸上,明暗交替,看起来有些落寞。
靠在椅背假寐。
短暂休息时间,他做个梦,梦见李浔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
箭馆明晃晃灯光下,李浔扔给他张考勤卡,面沉如水:“你看看你,多久没来训练?就凭你这样态度,也想进省队?”
卡片上大红色叉叉像恶魔爪牙,勒得他喘不过气,他向李浔道歉,李浔却告诉他:“如果真那痛苦,就不要再练,这世上有意思事情太多,肯定还能找到让你感到充实和快乐事情。你以后也别再叫师父。”
他是被吓醒,醒来时掌心都是虚汗。
“舅舅,撒谎人鼻子会变长哦。”直藏在后座啃蛋饼李初之冒出正义声音,“明明是你非要来。”
李浔:“……………”
李浔第三次按响喇叭。
宋仰终于抬头朝他看过来,似乎还有些不耐烦皱皱眉。
李浔又用远光灯晃晃他。
借着路边商店光亮,宋仰看清车牌,心头惊,来不及细想,欢欣雀跃地绕过街边绿植。
车窗正好降下。
他都不记得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做噩梦。他以前很少做噩梦,就连高考前那几个晚上,梦见都是考完出去旅游。似乎是从这学期开始,他烦心事越来越多,做噩梦频率也越来越高。
待他揭下眼罩,看见窗外夜色如墨,繁星点点,边上小孩和大叔都睡熟。
他抱着背包,悄悄起身。
手机已经自动关机,没有导航定位,他只能凭着感觉跟随人流往外走。
烤肉肠香味四处弥漫,刺激着他唾液分泌,可摸遍身上和包里所有口袋,只摸出两枚钢镚,还不够买瓶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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