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
燕折转身,朝车走去。
黄建庆在车门旁,正和已经上车的白涧宗聊着什么,听不清楚。
燕折猜应该在说自首的事,但并不想管……他不想做一个宽容的人。
这会让自己难过。
“医生没有养我。”面对不知情的黄妈,燕折还是说了实话,“这个名字是我现在父母取的,说来话长。”
从当初那个医生到现在的养父母手上,这其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波折。
但黄妈听出燕折没有细说的意思,只能掩住忧心忡忡,迟疑地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黄妈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了,问这句话,无非是让自己心里有个底,良心好受点。
燕折发誓自己真没什么情绪,可眼睛就是莫名一酸。
“需要多少时间?”
“半个小时就够了。”
白涧宗留了个保镖在这:“画完第一时间拍照给我。”
保镖:“是,老板。”
夜色已深,他们走出孤儿院的大门,黄建庆和黄妈出来送他们,后者踌躇许久还是问:“我能和小宝单独说句话吗?”
色更差了些。
就这么希望他和原身是同一个人吗……
然而,白涧宗想的却不是这些。
被囚禁的那四年究竟要遭受怎样的对待,才能让一个孩子克制住哭出声的本能、以至于长大后哪怕失忆,掉眼泪也始终是悄无声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不由握紧了拳头。
“
他违心道:“挺好的。”
怎么可能好,被院长五十万卖掉后,这具身体至少经历了四年的折磨……可他又想着,没必要再让眼前的老人后半生都活在愧疚里。
“那,他对你好吗?”
“白先生吗?”燕折低头,无意识地笑了下,“好的……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黄妈放下心,张张嘴,似还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晚上凉,回去早些休息。”
白涧宗看向燕折。
燕折犹豫了下,还是应了。
他们走到一边,黄妈应该是想握握燕折的手,但伸到一半还是收了回去,双手交叉在身前搅弄半天:“能和我说说你现在的名字吗?”
“燕折。”
黄妈问清楚是哪两个字后,眼里的忧心几乎化为了实质:“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多不吉利啊……那个医生是不是对你不好?”
燕折尚且如此,那白茉呢?
记忆里的母亲坚强、理智,要经受多少折磨才能疯到神志不清?
黄妈没发现他们的异样,继续回忆着以前的事。
大多数时候是她在说,王老师接话,白涧宗偶尔应声。
一顿饭结束的时候,画像师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