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宁茫然地抬起头,夜很深,风却是暖,烧烤味。
“你要来吗?”他问。
原森说:“嗯。”
陆施宁报地址,原森说:“等着。”
电话挂断后张磊又换个表情,“
陆施宁有段时间不爱搭理他,原因是系里谣传,能让张磊主动搭话除狗就是他。
陆施宁怀疑自己这辈子和直男有仇。
张磊偶尔句话能戳到他脊梁骨,疼得要死,他又不敢吭声。因为吭声就是认输,说明他在意这件事。
现在也是,张磊说:“不是刚见过面,第二面就不能见?这不成啊,他都不走,你这个态度,难道你俩还能绝交?”
陆施宁硬着头皮说:“没有事。”
张磊曾经说过自己坦然接受陆施宁性向原因,理由很直男,点都不中听,但胜在真实。
他说:“看你挺爱干净,应该不乱搞啥。”
他们那时候在喝酒,什话都不忌讳,陆施宁醉醺醺地红着脸,“有洁癖。”
张磊说:“这难怪。”
“只想和喜欢人做。”他嘟囔句闭上眼。
上嘴巴。
张磊说:“那你喜欢吗?”
陆施宁立刻皱眉,脸抗拒。
张磊说:“只要不是喜欢,喜欢球球都没问题。”
球球是学校里只流浪狗,常年穿梭在男生宿舍楼外,张磊极其爱和它玩耍,给买火腿肠,还搭窝。
张磊盯他会儿刚想开口说什,陆施宁电话又响,来电显示仍然是原森。
陆施宁这回接电话很迅速,现在他哪头都想避开,生怕被张磊抓到尾巴。
“喂。”电话那头冷冷声。
陆施宁逃过劫,心态上有些许放松,毫无防备地“嗯?”声。
手机那边又是阵沉默,然后才是:“你在哪呢?”
张磊奇怪道:“你喜欢谁啊?”
陆施宁大学期间最大败笔就是和张磊喝酒把自己喝得门都进不去,往前十几年事全倒出来说。第二天醒来恨不得把张磊闷死在宿舍,这样就能你好好大家好。
到底是没闷死,让张磊平安活到现在。
张磊这个人竹竿子似高瘦,笑起来发傻,骨子里却又点文艺青年那个劲儿,偶尔说话文邹邹。关于暗恋这个事,他极其有发言权。
他大就喜欢邵清,偷摸喜欢半年,终于鼓起勇气跟人套近乎就被雷劈现实打击个彻底,从此看淡人生,也不想搞对象,只和楼下狗玩。
陆施宁舍友说,这是物以类聚。
陆施宁点头赞同。
于是张磊成为第二个知道他性取向人。
第个是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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