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前,钱颂突然发个五秒钟视频过来。
放大特写画面中,楚珉眉眼冷峻,狠狠擒住个男人手腕,用力将其掼倒在角落里,并顺势踹张桌子过去。桌上酒瓶碎落满地,镜头之外惊呼声不断。
很快,钱颂来电话,张嘴就问:“这视频是怎回事?二十分钟前有人把它
以那个男人真实财力,只要挥挥手就能买下十条百条钻石项链,却用这个假玩意,轻而易举骗走个女人生。
假钻石攥在手心,硌得人生疼。
楚珉克制住扔出窗外冲动,把项链放回盒子里。
缓步回到客厅,他从冰箱拿罐啤酒,站在漆黑阳台抽支烟,直到被夜风吹得浑身麻木冰凉,才蜷进被子里。
他今天其实已经很累,睡眠质量却并不好。
结束用餐回到家中,楚珉还没来得及卸下满身疲惫,便意外接到疗养院护工打来电话。
接通后,传来却是颜文槿声音:“珉珉,你赶紧帮找找那条钻石项链,想用它配你送新裙子。”
颜文槿声调拔得很高,语气急到有些慌张程度,显然不是时兴起想要搭配裙子那简单。
楚珉呼吸窒,仿佛有什郁结之气陡然哽在喉头,半晌才努力克制语气道:“现在去找,明天拿来给您好吗?”
颜文槿顿顿,有些失落道:“那好吧,你要早点来啊。”
前半夜直被人在梦里追着跑,后半夜梦到六年前,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母亲第次发病那天。
他胳膊被母亲胡乱挥舞水果刀割得剧痛,血水浸透衣袖,却依旧死死抱住母亲,阻止她伤害自己。
混乱中,他手机从衣袋滑落到地上,又被母亲疯疯癫癫脚踢到角落,却依旧不停地震动,来电显示“贺闻逍”。
第二天醒来,楚珉有点落枕。
大清早,他把项链送到疗养院,陪母亲吃完午饭后赶去机场,他晚上还有场戏要拍。
挂断电话,楚珉对着窗外虚空墨蓝夜色看良久,转身去储物间,从柜子里搬出个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母亲半生旧物,多半和那个男人有关。
楚珉不愿多看,匆匆找到项链之后就把箱子塞回去。
这条钻石项链被保存得很好,明明是个高仿品,却被二十多年如日地珍藏在漂亮绒布盒子里,分外刺眼。
以前他直无法理解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荒唐事情——当初那个男人以穷困潦倒形象接近母亲,巧言令色骗她两年之久,而这切开端,仅仅是因为阔少生活太过无聊,想找点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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