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却转身进里屋接水。
要不是亲眼所见,茧绥怎么也想不到这间小小的诊所竟然还藏着一个起居室。
“这次怎么来得这么早,我这儿下午才开门,也就今天……”
医生嘀嘀咕咕,话很多,一边吸溜杯子里的热水,一边将东西拿出来,粗布包着,是以防磕碰。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急事,所以早来了。”茧绥连忙道,和上次来时态度截然相反,“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
那么大一只Alpha,肯定不会出什么事。
在临近郊区的地方下车,熟练地摸到暗门,下楼梯时茧绥的心脏砰砰直跳。
只要一会儿……只要他买到抑制剂就马上回去!
他来得太早了,诊所根本没有开门。
窗户上糊着的报纸耷拉下一角,一抹刺眼的阳光落在脚边。橙色座椅的边边角角刻着密密麻麻的字,大多是C区文字,像一行行诅咒。
的关系就有了些变化,睡过一张床也喝过一个杯子里的水。洗澡是一前一后,都是男孩子,一个还未分化,一个又是Beta,根本没那么多顾忌。
是六年太长了,还是三年太短了,岑骁渊没忘记那些习惯,茧绥也不能撒谎说他忘了,毕竟刚刚还梦见了。
入睡前茧绥帮岑骁渊吹了头发,小少爷变成了大少爷,还是免不得要让人伺候。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茧绥只敢睡一个边边,岑骁渊也没管他,只是冷声说:“你要是半夜掉下去,我就把你扒光丢到门外。”
吓得茧绥根本不敢睡,但还是心大,惊恐着惊恐着就睡着了。
“你来得是时候,正好有这么个事,我们……”医生把东西递给他,话还没说完,茧绥的通讯器响了。
“嘀嘀”声响彻整个房间。
“那个,谢谢了,我有事就先走了,拜拜!谢谢!”
茧绥等不下去,试着敲了两下门,很有礼貌地两下,未报什么希望,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大清早的谁……”门一打开,那医生还是一身不修边幅的蓝外褂,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见到茧绥,他略显惊诧,“小兄弟?”
他回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揉了一把头发,不像刚睡醒,更像一整晚都没睡。
“怎么一个个都……算啦,看在你今天露脸的份上。”
茧绥进门的步伐一停,糟糕,来得匆忙忘记戴口罩了!
岑骁渊去哪里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酒店人员来消房卡,茧绥一脸茫然地站在大厅外。
人呢?
他迈出了一步,紧接着又一步,随后快速挎上背包,搭上附近一班公交车。
自然不是去找岑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