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你今天也在镖局?”虽然用的是疑问的口气,但秦氿的心里已经十有八九可以确认了。
青年挑了挑眉,不答反问:“小丫头,顺便捎带我一程,如何?”
秦氿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这个人行踪鬼祟,又有伤在身,十有八九正被人追杀,捎带上他,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一开始还以为是噩梦带来的幻觉,但这血腥味却迟迟没有散去,她意识到了不太对劲。
这屋里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就是墙角的立柜和床底下,借着烛光,秦氿倒霉地发现柜门上残留有一滴没有干透的鲜血。
那一瞬间,秦氿暗自权衡了一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她、她真是太倒霉了!
秦氿的鼻子动了动,身后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萦绕鼻端。
她颈后的汗毛一下子都倒竖了起来,慢慢地转过身。
窗外,雷鸣阵阵,此起彼伏,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的身后,是一个身材高挑、形貌昳丽的青年,约莫十七八岁左右,他一头鸦羽般的黑发高高地在脑后束起,肌肤白皙,五官更是精致无暇,尤其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明亮深邃,纤长的睫毛又浓又密,眼尾微微上翘,既漂亮,又带着几分如利箭般凌厉。
他身着一袭玄色粗布直襟,这平平无奇的装扮却难掩他通身的贵气。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面对满脸写着“不愿意”的小丫头,青年也不恼,而是笑了,那漂亮的面孔在昏黄的烛光中多了几分魅惑。
秦氿暗道
秦氿懊恼着,无力地扶额问道:“你想干什么?”
她可不认为对方会是瞧上自己这副没二两肉的小身板要劫财劫色,多半是被人寻仇碰巧躲到了这里的。
所以,她一开始才会想要悄悄溜走,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是什么亡命之徒呢!她穿成个恶毒女配已经很无奈、很倒霉了,要是比原主死得还早,那也太惨了吧。
青年不答反问道:“你要去陇州吧?”
秦氿眨了眨眼,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去陇州?
这个青年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秦氿缩了缩身子,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惶恐,“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青年漆黑如墨的瞳孔仿佛可以洞察一切,勾了勾唇角,笑道:“小丫头,装模作样可就没意思了。”他的声音温和如水,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这血腥味……呵,也是我大意了。”
秦氿欲哭无泪。
其实她也就是闻到了一丁点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