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耶律王子想要割让三城呢?”
顾泽之步步紧逼,语气与笑容温暄依旧。
郁拂云的小厮承影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泽之,几乎要拍掌叫好了。
耶律栾脸上青青紫紫地变化不已,只觉得周围那些大祁百姓的一道道目光像箭似的射在他脸上,他又恼又恨,又难堪又不甘。
顾泽之又一次伸手做请状。
百姓们全都义愤填膺,纷纷痛斥着北燕人的恶行。
郁拂云也听到了这些对话,神情冷峻。
他最清楚不过,这些百姓所描绘得不过是十之一二而已,北燕军在北疆犯下的罪孽就是百死难赎其罪!
街道上,那些百姓的情绪越来越高亢,犹如一锅煮沸的沸水似的。
当耶律栾从四夷馆出来时,百姓们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一拂袖,箭步如飞地从四夷馆出去了。
一走出四夷馆的大门,便是一股喧嚣之气扑面而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几个衙役正提着锣鼓,一边敲锣吸引行人的注意力,一边扯着嗓门喊着:“瞧一瞧,看一看!北燕王子要去英灵祠向大祁战死的英灵赔罪了。”
“我大祁数万战死的英灵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而耶律栾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英灵祠就位于城西的大英街
耶律栾碧蓝的眼珠与深刻的五官明显与中原人不同,百姓们轻易地猜出了他的身份,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愤慨之色。
耶律栾:“!!!”
他本来以为只是去英灵祠磕个头,忍一时之辱也就过去了,没想到顾泽之如此卑鄙,居然弄这一出来,把他的脸面,他们燕国的脸面往地上踩!
“顾泽之,你是什么意思?”耶律栾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质问道。
顾泽之笑容温和地看着他,“耶律王子既然这么有诚意代表燕国为侵略大盛赔罪,当然得让我大盛子民都知道。”
那几个衙役反复地重复着这番话,于是,越来越多的百姓都闻声聚集了过来,街上的人群越来越密集。
“北燕王子真要去英灵祠谢罪?那我可一定要去看看。”一个灰衣青年神情激动地说道,“我的一个表兄就是三年前战死在北疆战场上,他才二十二岁,现在留下孤儿寡母。”
“北燕人凶残冷血,这些年屡屡犯境,扰得边疆不得安宁,也不知道多少将士战死沙场,还有许多无辜百姓惨死!”路边一个读书人义愤填膺地斥道。
“是啊是啊。”
“我们隔壁村就有一户人家是从北疆逃难过来的,听说全村有一半人都死在了北燕人手里,连一岁的幼儿都没放过,那简直是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