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宅子也还要修缮……”
无论秦太夫人说再多,秦氿都不接话,笑眯眯地顾左右而言他,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带过,反而劝秦太夫人去他们那儿玩。
秦太夫人拿她没辙,只能换个方式道:“氿姐儿,你就是搬走了,以后也要经常回来看看我。”
“可别学你五弟,他啊,心野得很,每次出门都跟断了线的纸鸢似的……”
秦太夫人想到什么
秦氿这丫头简直太讨厌了!
秦准再也坐不下去了,又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口的激愤之火越烧越旺,又来回在书房走动起来。
就这么放过长房,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这一夜,秦家一整夜灯火通明,秦准一夜未眠,根本就没上榻。
清晨,旭日再次冉冉升起了,睡了个好觉的秦氿起了个大早,使唤着下人开始搬家了。
长房用的下人给他们,但是这些下人们的家里人都在府里,那就等于,长房就算是搬出了侯府,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飞不出他的五指山。
想着,秦准原本郁结的心略略地松快了一些,挥了挥手,让那婆子去办事了。
书房里服侍的大丫鬟连忙给秦准上了新茶,又手脚利索地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清理干净了。
秦准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喝着茶,他刚喝完了一盅热茶,方才那个婆子就又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战战兢兢地禀道:“侯爷,三姑娘说……说,她和大爷、五爷在侯府白吃白住这么多年了,现在既然分了家,当然不能带走侯府的东西。”
“三姑娘说,那些身契她就不要了。”
菀香院骚动了起来,一个个沉甸甸的樟木箱子从屋子里抬了出来,堆放在院子里,杜若忙得好似旋转的陀螺似的停不下来。她核对了樟木箱子里的东西,亲自上了锁,就让人把箱子再搬去仪门……
秦氿也就是动了动嘴皮子,有杜若在,她放心得很。
秦太夫人不舍得他们兄妹三个,一早就把秦氿叫了过去,拉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氿姐儿,我看还是过两天再搬好了,慢慢收拾,何必这么着急搬走呢!”
“你别怕你二叔,我还在呢,我就不信他敢把你们赶走!”
秦氿哪里是不要下人的身契,她是不要侯府的下人!
秦准:“!!!”
秦准的眼角一跳一跳,血气都往脑门冲。
秦氿这野丫头脸皮还真是厚,她还好意思说长房没要侯府的东西,真没要的话,把分的那些家财还回来啊!!
每每想到那七成的产业,秦准就觉得意难平,脖颈中的根根青筋时隐时现,胸膛更是剧烈地起伏不已,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