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窗边的灯笼一闪,烛火忽明忽暗,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窗口飞身而入,稳稳地坐在了窗边的一把圈椅上。
“国公爷!”来人的面容在窗边的灯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俊朗的面庞上噙着一抹浅笑。
承恩公一惊,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他起得急,撞到了身后的太师椅,发出“咚”的声响。
他立刻
皇帝和豫王的仇恨太深了,现在又多了一条永乐长公主的命,双方决不可能握手言和,顾璟居然和豫王扯上关系,那根本就是在犯傻!
而且,秦氏刚有了身孕,顾璟现在应该做小服软,耐心地等着皇长孙出生。
对于皇室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血脉的延续,只要有了皇长孙,那就是顾璟最大的一个筹码,会有不少朝臣自然而然地靠向他。
结果他没说几句,就被顾璟不耐地打断了,还说他自有分寸。
承恩公怕引起顾璟的逆反心理,只能暂时作罢了。
了。
“哎!”承恩公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马车驶进了承恩公府,在外仪门处停下,可是心事重重的承恩公却浑然不觉,直到小厮在外面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国公爷”,他才回过神来,搀着小厮的手下了马车。
承恩公今天回来得晚,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庭院里点着一盏盏大红灯笼照亮了周围,与天上的繁星交相呼应。
“不去正院了。”承恩公随口吩咐了一句,守在马车外的老嬷嬷立刻就应了,去通禀正院的承恩公夫人。
可现在事态的发展显然是如他所预料,皇帝对于顾璟越来越厌恶了。
明明顾璟在晋州剿匪时刚立了军功,秦氏腹中又有了皇长孙,近日皇帝的龙体也不错,顾璟大可以耐心地耗上几年,做出点成绩来,让皇帝改观,毕竟六皇子才六岁,既不可能带兵打仗,也不可能领什么差事,就是现在说是监国,那还不是由内阁阁老们在处理朝政,只要最近不出事,六皇子就算有功。
可是,二皇子最近性情越来越乖僻了,根本就不肯听他的。
书房里点着灯,亮如白昼。
承恩公心情不好,就挥退了小厮,独自在案后坐下。
承恩公独自去往外书房,银色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枝在承恩公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承恩公又叹了口气,心口很是烦躁。
冬至那日,当他在寿宁宫的宴会听到皇帝下旨给二皇子与唐逢春赐婚时,也是目瞪口呆。
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耐心地等着宴会结束后,才去见了顾璟,这才知道了落水事件的来龙去脉。
当时,承恩公也斥了顾璟,觉得他想得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