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走了,但是屋子里的空气依旧有些压抑,连平日里闻惯了熏香都让秦太夫人觉得气闷。
虽然把铺子讨了回来,但是秦太夫人心里犹不解气,愤愤道:“阿宁,就该报京兆府……”
“祖母,您放心,我有数。”秦则
秦准、苏氏,还有秦昕,她以前对他们哪个不是掏心掏肺,可是他们又是怎么回报她的?是自己老糊涂了,是自己识人不清,差点把自己,把全家都给害了!
秦太夫人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碾压过似的疼。
“……”秦昕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秦氿看她拖拖拉拉的,闲闲地说道:“李大丫,要不要去京兆府说道说道?”
秦昕咬牙切齿道:“我给,我回去就拿银子总可以了吧!”
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无论这十几年来,秦家对她多好,她都不会记着,她记着的永远是秦家为何不肯顺她的意思。
在秦氿和秦则宁灼灼逼人的目光下,秦昕楚楚可怜地看向了秦太夫人,唤道:“祖母!”
想着老侯爷,秦太夫人心口又是一阵发紧,正色道:“是该物归原主。”
“……”秦昕失望地看着秦太夫人,彻底被伤透了心。
她对秦太夫人一直孝顺恭敬,把她当亲祖母孝敬,可是结果呢?不过是因为苏氏三言两语的挑拨,秦太夫人就对她生了芥蒂,如今更是说抛弃就抛弃,把她当作弃子一样。
从此,她和秦家就银货两讫,再也没有一点干系!她再也不会来这里,再也不会来求他们!
秦氿随口道:“这几间铺子折成现银应该有五千两。”
这几间铺子到底价值多少,秦则宁是心里有数的,淡定地看着妹妹又开始獅子大开口了。
“一个时辰后,我就让人把银票送来。”秦昕不想在留在这里自取其辱,丢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秦昕如今已经不是秦家的人了,自然不能由着她在侯府内随意走动,立刻就有一个小丫鬟跟了上去。
秦昕的心寒得仿佛泡在冰水里般,冷得直渗透到骨髓。
她闭了闭眼,眼眶更红了,声音沙哑地说道:“祖……秦太夫人,我现在二皇子府度日艰难,那些下人看碟下菜,那几间铺子已经当了,望您多宽限几日。”
顿了一下后,她又道:“我在您膝下承欢这么多年,您就一点也不念祖孙之情吗?
“你已经不是秦家的人了。”秦太夫人抬眼与秦昕四目对视,眼神是罕见的强硬,硬声道,“老侯爷置办下来的产业,要是落在害死他的人手里,他死都不会安息的。”
曾经,秦太夫人有多疼秦昕,现在就有多恨她,她心里也恨自己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