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
承恩公重重地对着地面磕下头,又抬起头,苍老面庞上那双浑浊眼眸布满如蛛网般血丝,咬死道:“皇上,但是臣绝对没有勾结豫王。”
事情发展到这步,为把罪名降低到最低,承恩公也只能承认自己是有私心拉下卫皇后,无论如何,这总比勾结豫王罪名轻多。
柳家还有太后在,说不定还能保住爵位。
在最初慌乱后,承恩公已经定下神,再次磕头道:
他忍不住抬头去看顾璟,眼神中透出丝冀望,指望顾璟能帮他在皇帝跟前说几句话解围。
然而,顾璟默默地挪开目光,半垂着眼睛,依旧维持着作揖姿势。
明明御书房里燃着银霜炭,温暖如春,可这瞬,承恩公心下子就冷。
顾璟显然是指望不上。
承恩公当然不会就这认命,他深吸口气,平复下心绪,不死心地继续辩解道:“皇上,这账册是臣无意中得到,是有人以匿名方式递给臣,是臣失查。臣以为卫大人有罪,不想竟中豫王挑拨离间之计。”
头绪。
接下来,顺着现有线索,想必还能顺势挖出豫王更多据点!
只是想想,袁铭纲就觉得跃跃欲试,眸放异彩。这些年,锦衣卫处理得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他们也闲很久,早就想干票大!
明明顾璟也是涉案人士,可是皇帝依旧没理会他,矛头直指向承恩公:
“承恩公,你怎说?”
他自责地唉声叹气,副自己实在是糊涂样子。
“哦?"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承恩公,好似在听戏样。
袁铭纲不以为然地扯下嘴角,觉得承恩公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毫无丝枭雄气度。
也是,他但凡有些眼光与远见,也不至于瞧上二皇子这个扶不上墙烂泥。
承恩公只能硬着头皮又道:“也怪臣有私心!因为皇上要立太子,所以,臣想借此把皇后娘娘拉下马。”
“你拿来弹劾卫修石账册为什会是从豫王据点拿来?”
几乎同时,窗外那只蜘蛛已经爬到猎物旁,对着它高高地挥起螯肢……
皇帝目光如剑地刺向承恩公,厉声道:“你……和豫王到底是何干系!”
皇帝平日里向温和,此刻板起脸来,浑身自然而然就释放出股帝王雷霆般威仪,如同,bao风雨夜海浪铺天盖地地朝承恩公压下。
皇帝还从来没用这样语气对承恩公说过话,承恩公心口阵猛缩,脸色更白,脚下阵发软,“扑通”声跪在冷硬金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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