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之不解地蹙眉问道:“父王,我今天离开樨香楼的时候,世子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秦氿其实已经听顾泽之说了樨香楼发生的事,却还是恰如其分地做出一副忧心的样子。
端王正憋着一肚子话,无处可以倾诉,顾泽之这一问,他就像是打开了阀门似的,忍不住就对着儿子倾吐起来:
“泽之,你是没看到啊,刚才世子咳了不少血。”
“哎,他估计是太过劳心了,以致积累成疾了。”
端王急坏了,喊道:“晨之!晨之!”
“来人,快把世子带回王府!”
“……”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顾晨之被一个侍卫从二楼背了下去,放入马车中。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王府,接下来,整个王府都炸开了锅,有人去叫府里的良医,有人出府去请大夫,有人忙着安置顾晨之,有人跑去通知世子妃、世孙等等。
眉梢,随老大夫绕过旁边的屏风,去了另一头的窗户边说话。
“王爷,老夫才疏学浅,”老大夫再次作揖,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世子爷的病,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端王眉头皱得更紧了。世子不过是劳累过度,又不是什么绝症重症,这个大夫如此推托,肯定是个无能之辈。
既然对方说无能为力,端王也就没勉强,随口就把他给打发了。
跟着,他又回到了顾晨之那边,安抚道:“晨之,那就是个庸医!本王立刻去给你另请名医。”
“这几个月,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正月里染了风寒,到现在不但未痊愈,反而还越来越差了。本王真怕他是伤了心肺。”
说着,端王揉了揉眉心,疲惫不已。
顾泽之担心地问道:“父王,那大夫怎么说?”
端王朝通往内室的那道门帘看去,沉声道:“大夫和良医还在里面给世子会诊。”
自然也有人跑去朝晖苑禀告顾泽之和秦氿。
顾泽之早端王他们半个时辰回了王府,闻讯后,他立刻带着秦氿一起去探望顾晨之。
端王还守着在堂屋里,大马金刀地坐着,眉宇深锁,忧心忡忡。
“父王。”
顾泽之与秦氿一起给端王行了礼,端王做了个手势,示意儿子儿媳坐下。
然而,此时此刻,无论端王说什么,听在顾晨之的耳里,都满含深意,或者说,不怀好意。
见那老大夫不在了,端王又说要给他“另请名医”,顾晨之不得不怀疑端王是故意撵走那老大夫。
也就是说,父王想让他死!
这个残酷的事实彷如一把刀子般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口。
他又呕出了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