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瓷?”耳边似乎有人在唤他,声音很熟悉……
“崽儿……”
耳边的
画面一转,须瓷回到了高一那年和傅生的初遇,他刚打完架,靠在阴冷的小巷子里喝着可乐,傅生从巷外阳光下路过,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走过。
不是这样的……
须瓷想去追,可刚跑出巷子,对方已经不见了,而眼前的画面变成了一个火车站,须瓷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送别傅生远航。
他考上了一所很厉害的学校,他要走了。
须瓷其实也偷偷买了票,他跟在傅生身后进了站,追着火车跑啊跑……
病床上的须瓷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手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傅生握住他还健康的那只手,静静看着小孩睡着的样子。
过了许久,他弯腰轻轻地在须瓷眉心吻了一下。
“别怕,我在这。”——
眼前是一片浓厚的灰雾,怎么都走不到头,须瓷捕捉着浓雾中那道虚无缥缈的身影,磕得头破血流也追不上。
“别走……”
……
从时间来看,这些信息发于163事件曝光之后。
那时的须瓷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一条接着一条发送明知道不可能得到回音的消息呢?
当时只是心疼,如今回想起来,须瓷打下的每一个字眼都化作了一把刀,狠狠地戳在傅生心尖上,血淋淋一片。
“后来据媒体跟踪报道,一百六十三位患者中,有十二位失去了联系,有五十一位走访治疗的‘患者’没有受到过多的迫害,回归家庭中过得还算正常,剩余一百位患者中,有三分之二的人有过自残和z.sha行为,十分之一的受害者已经离开了世界。”
然后到了尽头,傅生走下火车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是的……
他没有想要说分手……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
须瓷挣扎着,哭红了眼睛。
傅生……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他想呼喊对方,可嗓子像是被消音了一样,说出口的话都随风散在了空气里,他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求求了……别走……
我会乖乖听话的……
他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可那道身影听不见他的声音,越走越远,逐渐和浓雾融为一体,再也分辨不清去向。
这是白棠生发来的最后一条语音。
医生喊了声须瓷家属,他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去看病床上被推着出来的须瓷。
傅生看须瓷双眼闭着,心里一颤:“他怎么了?”
医生解释道:“昏睡过去了,不用担心。”
傅生陪同着须瓷坐上了救护车,回到了住院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