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凌琅身边:“不想说就不说嘛,怎突然这难过?”
“谁难过。”凌琅随着迟炀坐下动作迅速垂下睫毛,反倒像在掩饰。
这个小狼崽,明明都快把“伤心欲绝”和“没人疼爱”写脸上,还嘴硬……
迟炀有些无奈,又感觉眼下有些棘手,毕竟他无所知,几乎无从处理。
其实,他有百种方法能让凌琅当场开口,告诉他究竟发生什,但他只要想起凌琅刚才眼神,就不忍心再多问个字。
不仅如此,他甚至都不敢轻易设想。
关于这几年,关于凌荣江,关于那个雷雨交加夜,关于那场悲剧……
假如,迟炀得知真相,得知在凌瑾事情上,面前这个道貌岸然人有着不可推卸责任,迟炀会有什反应?
是原地把他揍顿?还是立刻转头,从今往后与他陌路?
可能性太多太多,每条都让他没有勇气承受,因为无论怎样,结果都不会是原谅。
东西,“这事儿你知道吗?”
迟炀:“知道,去年办家宴时候邀请爷爷。”
凌琅点点头,向后撑,利落地坐上高台。
他没想错,他确是最后个知道。
迟炀走到凌琅身边,借着微弱路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表情。
这会儿就算有什天大迷团,都得等以后再解。
他贴着凌琅胳膊
其实从四年前迟炀不告而别出国,音信全无,到半年后他发现迟炀和凌瑾直都有联系,他就明白,三人之间感情孰重孰轻。
迟炀很好,很解人意,只是在迟炀心里,自己没那重要。
但他又不想过早失去现有切。迟炀再次出现,让他蒙尘心重新有欲望,所以,隐瞒成他为数不多自私。
短短分钟,凌琅自罚般地想很多种假设,搁在膝上双手捏成拳,松开,又捏紧,然后急匆匆地仰头,看迟炀眼。
那孤独到骨子里眼神瞬间让迟炀笑容凝滞,竟破天荒发愣秒,心脏传来刺痛感。
那黯淡又包含隐怒神色,显然不像是因为突然多个弟弟来分享父爱,所以心里不舒服这简单,而是因为别,更深层次东西。
迟炀有直觉,那将是解决小狼崽心结关键。
他知道凌琅这个闷瓜是不可能主动开口,便问道:“没什要向倾诉吗?比如你今天跑步速度为什破记录,连屁桃都追不上你。”
屁桃听到自己名字,支棱起耳朵嗷呜声。
凌琅喉结微微动几下,片刻后低下头:“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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