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霁不能确定自己真来对地方,特别给纪时昼打个电话,结果纪时昼根本还没起床,下楼给方霁开门,看到他正背对自己面对着庭院里颗树,便倚靠着门框,阖眼无比困倦地叫声“方霁”。
再睁开眼方霁已经在他眼前。
整个寒假他又长高不少,本来还有些单薄少年躯体因为长久运动而结实有力,站直后能轻易看到方霁头顶发璇,或许还要长,他会比师毅还高。
这个想法冷不丁冒出来,他眼睛扫到方霁背后,难得见方霁背个背包,“里面是什?”
方霁开始咬他下唇,咬得嘴巴红润欲滴,覆上层亮晶晶膜,“妈妈熬鸡汤,她知道要来你家,特意做……”
“小昼。”
纪时昼第次听到这个有关于他称呼,是高二下学期。
方霁试探性地叫他,语气试探,眼神试探,他觉得很新奇,指着自己问:“是在叫?”
方霁点点头,牙齿咬开自己下唇死皮,“可以吗?”
“随便你。”
纪时昼毫不意外从方霁嘴里听到“妈妈”这个词,方霁在乎家人,准确来说是有点太在乎,但他念这个词念得又太柔软。
所以他提出:“你能不能别咬嘴唇。”
很显然方霁没听进去,两个人上楼,纪时昼把他引进专门画室。此刻已经是上午十点,简单准备下,开始起笔构图,方霁有些拘束,又不敢随便动,眼神阵乱晃后忍不住朝他搭话。
开始试探性地叫
他经常搞不懂方霁脑袋里在想什,就像他从没想过对方会如此迅速地软化自己态度,只因为那天他去教室里找他,明明在此之前他做得许多努力都没能让方霁卸下防备。
而纪时昼眼里努力就是不分场合地跟方霁打招呼、和方霁妹妹套近乎以及尾随方霁。
整个寒假都在华都待得不愉快,好在师琼不在,家里只有他和新保姆。新保姆没有原来那任能说会道,纪时昼非常偶然地想到她,毕竟是在他出生以后就直在家里工作阿姨,照顾他十几年,纪国华走她都还在,却因为点小偷小摸被纪时昼抓个正着解雇。
方霁好像困,打个哈欠问纪时昼什时候画好,纪时昼停下笔说:“不画。”他本来就不擅长画人物,跟方霁随口提,要他周六来自己家做模特,方霁真来,按照纪时昼给地址,坐公交半小时到从未来过郊区。
纪国华发迹后在犁县附近重新物色栋复式小楼,就是现在纪时昼所住地方,离学校不算近,但有直通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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