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濯声音沙哑:“明白,谢谢您。”
他站桥上望着路边车里裴炀,明明近得只有几步路距离,却又好像远得永远走不过去。
傅书濯从来没这深刻意识到自己贪心——
明明想着裴炀平安就好,可当他真意识到裴炀或许再也记不起自己、也不会再爱上自己时,心里无力和窒息几乎要将他吞没。
原来两个人相知相爱不易,相守到老更难。
他安抚把人按在怀里,费力往岸边游去,溺水人容易挣扎,等上岸后傅书濯已经精疲力尽。
秦楠衫递给他个毯子,傅书濯将裴炀牢牢裹在怀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宝贝。
夏初晚上还有点凉,裴炀在外面吹晚冷风,又是淋雨又经历落水,这会儿浑身发抖。
裴炀闻到熟悉气息,难过到哽咽:“不要你……”
傅书濯直接僵住,他撑着地面把人抱起来,车边站着欲言又止裴知良。
扬言把给他把毛刮掉事,越想越伤心:“不要变成无毛人……”
后面三警察差点没绷住笑,他们是专业,除非真忍不住。
裴炀已经半边身体跨在栏杆外,他抹下眼睛,回头想再留恋眼这个世界,却冷不丁瞧见堆人盯着自己,直接吓到脚下滑“哗啦”声砸入水中!
傅书濯心脏都差点停,他紧跟着跳下去,没个人拦住——
“你怎不等喊三呢?”社畜傻眼地抱着栏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紧随其后。
“辛苦。”
傅书濯摇头,将裴炀放到后座:“辛苦您陪陪他。”
车里片沉默,这多年没相处,裴知良面对清醒儿子尚且不知道该说什,更别说醉酒。
傅书濯独自来跟警方交接后续,雨已经停很久,天色逐渐亮起,朝霞将河面染片暖红。
“他这个病离不开人照顾,你以后还是得看看好。”警察严肃道,“这次是运气好,下次万出意外你后悔都来不及。”
他老婆匆匆赶来,巴掌呼他头上:“喊你个智障!”
警察连忙拦住:“别打,喝醉经不住打!”
他两个同事都下水,怕傅书濯和裴炀出事,还好水流不急,河也不算深。
裴炀掉落位置不在最中央,傅书濯游会儿就抓到他胳膊。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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