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濯调好热水出来,见裴知良站在门前愣神,便说:“您进来看看?”
裴知良踌躇良久才踏入,眼就看见书桌上全家福,并不是裴炀跟傅书濯——而是他和妻子还有裴炀三人合照。
这张照片久远到裴知良愣好会儿才想起来源。
那时裴炀应该还没上高中,总说他跟妻子偏心哥哥姐姐,非要跟他们单独照个全家福。
傅书濯顺着他视线看去:“照片他直存着,大三那年手机坏,他急得直哭,跑好多家手机店才找回照片,后来就打印出来做相框。”
然而蓦然回首,整个家里空荡荡毫无人气。
程耀把他们送到家就走,裴知良还是第次这里,房子很大,但两个人住意外得不显空荡,很温馨。
傅书濯先把裴炀放到沙发:“您先转转,给浴缸放个热水。”
裴知良站在原地没动,只白猫窜出来蹭他裤脚,蹭着蹭着就往地上瘫。
“喵。”灼灼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老人。
在空中,竟然哑得没法出声。
他扯下喉咙才道:“您要起看看家里吗?”
裴知良沉默会儿:“好。”
程耀见状坐上驾驶座:“上车,送你们回去。”
车坐不下这多人,齐合月对程耀摆摆手:“打车回去,你开车注意安全。”
裴知良眼睛酸,他别开视线:“你带他起洗个澡,不用管。”
水还要放会儿,傅书濯给裴知良安排个次卧:“被子都干净,卫生间洗漱用品都有。”
裴知良嗯声就关上门,灼灼从他怀里跳下来,好奇地打量新奇环
裴知良将它抱起,拘谨地打量四周。
这里充满裴炀生活痕迹,沙发后面拼图背影、裴炀喜欢幼稚毛毯,桌上还放着张他和傅书濯合照,笑得很张扬。
往右边看,玄关旁挂着个留言便利贴,最近张是裴炀字迹:“别担心,出去买束花,很快回来。”
看时间,应该是傅书濯生日那天。
过很久裴知良才慢慢往里走,看见敞开主卧门,里面干净整洁,完全没有因为只有两个大男人住而脏乱成团。
路上,车里都安静不像话,只有裴炀略显粗重呼吸声和偶尔喃喃呓语。
“傅书濯……”
傅书濯正吹着晨风,闻言立刻低头去听,裴炀下句就是:“想妈……”
副驾驶裴知良鼻子酸,险些老泪纵横。
妻子去世这年多,他时常还有妻子还在错觉,会不知不觉叫出对方名字,说你养多肉总算变色,儿子最近好像没上什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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