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濯心脏猛得缩,看到排排相同号码——
这些天里,裴炀每晚都会给同个号码拨去电话,但从未成功拨通过。即便如此,裴炀依然坚持,每天拨通,天不落。
拨号时间也不样,都是傅书濯不知道时候。有时是白天某个晃神瞬间,又或是半夜噩梦惊醒,浑浑噩噩地点进这个备注为“妈妈”号码……
傅书濯不知道打电话时裴炀是否清醒知道自己没有穿书,母亲已经去世……还是裴炀依然觉得自己是穿书,只是想偷偷听听这个世界原主母亲声音。
但不管怎样,母亲死都是裴炀心中过不去坎,是怎样都没法弥补痛苦与遗憾。
傅书濯笑笑,答非所问:“你更喜欢城市还是这里?”
裴炀:“嗯?”
傅书濯继续摸腰:“喜欢哪里,以后们就去哪里养老。”
裴炀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要以什样身份和傅书濯起到老?
可顾忌傅书濯或许还沉浸伤心中,他只能小声说:“都喜欢。”
但又不知道该跟儿子说什,聊不到两句就得挂。
回到小院收拾下东西,裴炀看着满院月季有些不舍。
这些天唯能让心情轻松点消息,就是原本七零八落月季又开出新花苞,非常好看。
“喜欢话给家里阳台也种上。”
因为是大平层,家里其实好几个阳台,余出个种花问题不大。
直到裴炀睡着,傅书濯仍旧清醒。他看着裴炀安静睡颜,耳边是淅淅沥沥雨声。
傅书濯掏出裴炀用好几年旧手机,本想看看裴炀照片——却发现相册里几乎全是他身影。
没有别人,也没有几张自拍。
有些是光明正大拍,有些是偷拍,吃饭,工作,睡觉……他什样子都有。
傅书濯看得五味陈杂,不忍继续,退出相册时,不知道哪块皮肤误触到通话记录点进去。
裴炀抿下唇:“回去再说。”
·
晚上再次下起小雨,凉风顺着阳台鱼贯而入,空调都不用开。
裴炀腰上搭着只手,还时不时摩挲,痒得很。
“能不能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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