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矜重新将冰块按到向溱脸上:“说完?”
向溱也不敢动,有些忐忑:“没……”
其实不过是把他预想结局提前两个月而已,迟早要面对。
叶矜能在最后对他这温柔,已经是仁至义尽。
他举着银行卡,像是没话找话样,做足心理准备才说:“大学学习更重要,兼职太辛苦,以后,以后能不能别去?”
叶矜顿顿:“你想说只有这些?”
“还有。”向溱见他脸色还行,继续鼓足勇气:“以后别那高强度对着电脑画画,很伤眼睛,要多休息才行……”
他连个怨人都没有。
怨他母亲吗?
可谎言是他自己撒下。
“疼不疼?”
向溱怔怔抬头,看着叶矜清冷眉眼。
叶矜微叹,他看眼大敞公寓门,怕郭亚梅又折返,先步去把门关上。
结果他刚回头,就听到吱呀声,脸惶恐向溱握着房门把手,眼眶通红。
叶矜心软:“没走,只是关个门。”
向溱紧紧抿着唇,手上还紧紧攥着张卡:“你……什时候走?”
叶矜愣,随即无奈:“走什?你过来,们坐下好好聊聊。”
向溱似乎已经确定分开结局:“如果你觉得尴尬,小方补课会跟他们说清楚——”
叶矜:“……”
向溱想很全面:“卡里钱应该够你生活到毕业……你要是不喜欢,就当借,等工作以后再存进来。”
这瞬间,叶矜是真想把向溱脑子掰开,看看里面都装什。
可心疼到底是占上风,光是想想向溱身上那些疤痕他都觉得窒息。
他突然抓住叶矜手腕,两个人都愣下,向溱后知后觉地感到冒犯,像是被电下局促地松开手。
“不用敷……”向溱有些不安地垂眸,然后将手中银行卡递给叶矜。
叶矜:“……做什?”
“……觉得很抱歉。”
向溱没给自己欺骗找理由,经过这几分钟,他已经冷静下来。
他让向溱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去阳台棕色柜子里拿出医药箱,还瞥见向溱珍藏那些他写便利贴。
从前公寓里是没有医药箱,叶矜来后,慢慢箱子里备齐各种家常药,都是向溱买,就怕有用时候找不到。
叶矜从里面拿出卷绷带,然后去冰箱取冰块。
向溱脸上有个很明显巴掌印,现在已经隐隐有些肿,不冷敷下怕是会更严重。
叶矜靠近时候,向溱整个人都绷直,跟平时难为情不同,是种连难过都说不出口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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