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看起来有些累，微微垂
下眼。
“
和他商量
点事情，可以请你回避下吗？”孟心悠对着黎邃笑。
黎邃哑然，目光落到陆商身上，正好对上对方
黎邃放下杯子：“他在睡，带你去见他。”
两个人走在走廊上，孟心悠直盯着他，黎邃被盯得不自在，总觉得像被人看穿什
小秘密似，转头问：“嗯……脸上有东西吗？”
孟心悠露出微笑：“有黑眼圈，嘴角还有面包屑。”
黎邃没想到她这直白，窘迫地伸手去摸嘴角，还真有。
单人病房，孟心悠进去就伸手拍拍陆商脸，“醒醒，别睡啦。”
快亮时候，医生过来撤掉几个电极片和呼吸机，黎邃找护士拿棉签，沾些温水，替他擦拭有些干裂嘴唇。陆商还不能保持长时间清醒，意识时而模糊，感觉到嘴唇上水分，条件反射地轻轻嚅动，黎邃轻柔地动作着，思绪不可控制地被吸引过去。
不知不觉就靠得这近，陆商苍白脸呈现在他眼前，近得能感觉到彼此温热呼吸，黎邃着魔样，被那双轻微开阖薄唇牵引。
亲下？
就亲下，不会被发现吧？
鬼使神差地轻轻贴上去，蜻蜓点水般，又迅速退开，过程快得黎邃根本没来得及感受到那双嘴唇触感。整个人好像偷到什稀世珍宝样，被巨大满足感笼罩，压倒性覆盖夹杂其中那丝自谴责。甜蜜之余，他又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紧张，心跳砰砰作响，两耳发红。就在这时，陆商睫毛微微颤动下，黎邃回过神来，身体僵僵，仓皇退出去。
黎邃惊惊，忍不住拉住她胳膊：“他才刚做完手术。”
“没事，死不。”孟心悠无所谓地挥挥手。
黎邃还想跟她说些什，瞥见病床上人，又咽回去。
陆商醒。
“爸让来看你。”孟心悠坐下来，在床头挑个苹果开始削，“你现在能听到说话吗？”
在水房接壶凉水，连着灌三大杯才冷静下来，黎邃脑中像搁置张错乱老碟片，会儿闪现陆商脸，会儿是梁医生话，会儿又是自己失礼举措，理智和冲动相互拉扯，他觉得自己好像只掉进玻璃瓶里蜜蜂，急需寻找个出口。
“黎邃？你在这里干什？”
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纷杂思绪，黎邃转头见孟心悠站在门外，正好奇地探头。
不知什时候蹲在地上，黎邃立即站起来，举举手上杯子，“喝水。”
“陆商呢？他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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