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邃立即回过头来，等着他发话。
陆商脸上那抹急切迅速褪下去，改换上淡淡
笑，“照顾好自己。”
黎邃点点头，盯着陆商看
眼，犹犹豫豫地走。
等黎邃
车终于开出院子，陆商长松口气，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脱力地往地上倒。空旷客厅突兀地响起声椅子碰撞声，片天旋地转中，他听见袁叔从院子里冲进来，露姨也从厨房跑出来，惊叫着“救护车救护车”。
四周片吵嚷，似乎来很多人，陆商忽醒忽睡，意识飘得很远，感觉自己正被人放在担架床上推远，他忽然想起还有件重要事情没做，虚弱地睁开眼，伸手拽住袁叔袖子，嘴角无力地开阖，“袁叔……那孩子……就交给你……”
他夜里不适时候能第时间察觉。这样心思，他这辈子大概是再也遇不到第二个。
再久点就好，再久点就好，陆商想。
第二天黎邃早早地起来，把陆商每天要吃药片数出来，用形状不小瓶子装好，放进他贴身衣服里。
“这个大方瓶是中午吃，小方瓶是晚上吃，圆瓶是紧急时候用，”黎邃叮嘱，简直十万个不放心，“手上腕表不要取下来，按第个键可以直接打给
，不用顾忌时间，什
时候打都会接……”
黎邃说着说着，恍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刚到陆家时候，那时陆商也是这样，对他各种叮嘱，告诉他渴饿受伤要怎办，如今时光没有倒流，他们位置却调换。
说完这句，他像是如愿得偿，瘦骨嶙峋手腕彻底垂下去。
天又下起雪，袁叔站在院子里，看着陆商被干人架上救护车，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来，在多年以前，也有过幕相似场景，同样是在这个院子里，同样也是陆家人，陆商父亲对他说，“儿子就交到你手上”。他说这句话，从此再也没回来。
黎邃为简单，这次只带个财务小唐和另个男业务员小林，三个人在机
“已经订行程，等回来，们就去热带度假。”黎邃道。
陆商少见地没应他，只低声咳嗽两声，催促道：“快去吧，赶不上飞机。”
黎邃从没觉得离家是件这困难事情，在门口换鞋，又频频回头。夜过去，陆商视力已经很微弱，模糊看见黎邃站在门口逆光里，满怀不舍地对他说，“那走。”
那光有些耀眼，陆商望着他，有两秒钟失神，“……嗯。”
等黎邃出门，他才反应过来，失声叫句“黎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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