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察觉到自己手在颤抖,周围人都在关注监护屏幕,没有人察觉到异常。
不行,不行……他告诉自己,如果病人被抢救回来,他随时要继续手术。病人和家属把命交到他们手里,他不能先把自己击溃。
奚迟闭秒眼睛,再睁开时墨黑瞳仁里又恢复往日淡然冷静。
经过格外漫长几十秒,病人终于恢复
奚迟沉着地立即压迫血管,观察下监护上生命体征,然后边止血,边清除残留异物和骨渣。
突然,麻醉师喊道:“呼吸抑制……呼吸暂停!”
短短几秒,屏幕上呼吸变成条直线。
奚迟马上停止动作,麻醉师开始抢救,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块监护屏幕,祈祷心率稳住。
然而他们看见,病人心率从七十几,降到五十几,三十……
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怎办啊?”个医生焦急地问。
“唉,再往上级医院转,他怕是也撑不到那里。”
奚迟在心中思索番,开口道,“做吧,只有百分之八十把握,们跟家属交代清楚。”
最后,家属签字,他们这位同行被推进手术室。
站在手术台前,奚迟深吸口气。他推算出百分之八十成功率,对他来说实在太低,出分差池,可能就是条活生生性命,可是现在大家都别无选择。
隔壁手术间麻醉师也赶过来起进行抢救,现在他们什也做不,只能等待。
奚迟感觉自己手下血管搏动在变得微弱,他后背早已被汗沁透,湿冷地贴在身上,如同有死神悄然在他身后站立。
他其实是个很幸运医生,工作几年,手底下还从未经历过死亡。
这两个字跳进他脑海里,随之涌入是刀子抽出来时,冒出鲜血,大片大片,仿佛把他眼前所有视线都染成红色,女人尖叫着把他搂在怀里,男人倒在地上面色灰败。
幼小他只能缩在角落,想动却动不,什也做不到,只能体会着自己渺小和无助。
从刚才起,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奚长明脸,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奚迟抿起唇,摒除切杂念,声音冷静地对旁边医生说:“准备开颅,取自体筋膜等下填充缺损。”
颅骨钻孔声音在耳边响着,每个人都将注意力全然集中在面前手术视野,骨瓣被掀起,奚迟观察到这段钢筋和延髓关系比CT上更密切。
延髓被称为人生命中枢,他们每步动作都必须稳中加稳。
插入脑内钢筋被拔出时,不出所料,来自矢状窦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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