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坐在草地上将书摊开,被阳光刺得眯起眼睛,决定到树荫下去看。
刚过去他就听到阵可疑窸窣声,可是旁边并没有鸟或者松鼠,他心想或许是更大动物,带着与所有六岁小孩无异好奇心,往声响源头摸过去。
好
山上温度比走,奚迟想找到当初遇见霍忱地方,但越是刻意回忆,越是没有头绪。
“还是想不起来。”他有些无奈地说。
霍闻泽缓声道:“别太勉强自己,不如先想想你小时候比较轻松记忆,你不是经常跟你爷爷上山玩?”
奚迟深吸口气,呼出白雾消散开来,放任自己回想童年那些零碎片段,盛夏捉知,冬天凿冰钓鱼,蒲公英开季节,风吹白茫茫大片,让人忍不住鼻子发痒。
突然他眼前浮现出幕画面,他躺在草地上睡着,另个年纪相仿小男孩拿起支蒲公英,狡黠地笑着靠近他鼻尖,他惊醒后连打几个喷嚏,起来追着对方跑,又起倒在柔软草丛里。
是他。”奚迟笑道。
“真好,”老奶奶笑眯眯地跟老伴炫耀,“记性直比你强,再过两年肯定是你先老年痴呆。”
奚迟还在跟着笑,接下来就听见她跟霍闻泽说:“你被接走以后,迟迟在家哭三天呐。”
奚迟嘴角瞬间僵住,霍闻泽看向他,眼底是藏不住笑意。
老奶奶还在接着讲:“声音直飘到家院子里,哭得那叫个伤心,吓得家养鸡都不敢吃食。”
记忆阀门打开后,许多场景泄洪般地涌进他脑海中,拉钩两只小手,黑夜里依靠在起说悄悄话,还有仰头看向他时那双眼睛里燃起火焰。
就在这时他们转过个弯,视线骤然开阔,冰封湖泊望无际,明镜般折射着夺目光芒,晃得他怔然地眨眨眼。
“就在这边,有棵很大榕树。”
他对霍闻泽说着,往那个方向看去,连脚下弯弯曲曲小路都没变,只是二十年间被踩得宽阔不少。
仿佛能看见个小男孩步伐轻快地在前面走,手里拿着本书,后脑勺柔软黑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奚迟耳廓已经红透,又听几句,匆匆跟两个老人告别,拉着霍闻泽进门。
“原来你这不舍得。”霍闻泽意味深长地说。
“不记得,”奚迟躲开他目光,“而且老人讲故事本来就喜欢夸张。”
霍闻泽盯着他唇线紧抿侧脸:“想不出你小时候怎哭鼻子。”
“因为没有哭,快点收拾下上山。”奚迟脸颊发热,加快步伐走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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