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知道,”周莺莺强忍着鼻酸,“果子,等过完年,妈就去联系学校让你上学。你好好读书,等以后长大就谁都不能欺负咱。还有,人家小海哥哥是好孩子,被你咬得那厉害,还拿包子给你吃。明天定得和人家道歉,知道吗?”
在片混沌幽暗里,秋实看清周莺莺眼神里肃杀决心,听见她柔软祈求,只得点点头。
呢。”说罢,他从裤兜里掏出把酸三色,股脑全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秋实说:“你以后就是这个院儿里人,胡同里有哥罩着你。”
秋实不理他,只把脸深埋在自己妈胸前。此时此刻,只有这方天地是自己熟悉。
而周莺莺看着徐明海,觉得这孩子挺有陈磊小时候样子,仗义又热情。可惜自己当年不懂,现在想想,身边能有这个哥哥似人物,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福份。
这顿包子吃得无声无息,饭后陈磊和周莺莺俩人开始叙旧。只是这“旧”怎叙都像是隔着层窗户纸,谁都不敢往深问。
临睡前,陈磊给炉子填煤,用火筷子通火眼儿,拿开水灌个从张大爷家借来汤婆子放在床上,然后就搬着钢丝床去徐明海那里。周莺莺拿铝壶热水给秋实简单擦洗番,让他睡到床内侧。
天夜舟车劳顿,外加之前鸡飞狗跳让此刻宁静显得极为可贵。周莺莺躺在秋实身边轻轻胡撸着儿子头发,终于胡撸出秋实晚饭后第句话:“妈,不喜欢这里。”
周莺莺没接儿子茬,而是说:“等过年时候,妈带你去白云观逛庙会。那儿可热闹,咱们’打金钱眼儿、’摸石猴’……”
而秋实却没被带跑,他坚持说:“妈,那个阿姨欺负你,她跟秋家旺样坏!咱们住在这里,她还会继续欺负你。”
半晌,周莺莺才轻声说:“可妈有你啊。就像在屯子里时候,果子总能护着妈。”
“但力气太小,”秋实嗫嚅着,“妈,不该咬人,可要是不咬他跑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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