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赌气！就是看周莺莺不顺眼！”李艳东用手轻轻摩挲着徐明海湿漉漉
额头。她以为这是刚才儿子疼出来汗。殊不知，这其实是徐明海演得太过投入，大脑分泌出智慧结晶。
“人家莺子不就是比你长得眼睛大点儿、头发多点儿白
徐明海心说就眼前这
亩三分地，您拿着笤帚能躲哪儿去啊？
“妈，错
，不该跟您顶嘴。”徐明海挤出两滴鳄鱼泪，欲落不落样子十分叫人心疼。
“行行，”李艳东把被子给徐明海掖掖，“你躺着吧，再难受恶心话赶紧跟妈说。”
“妈，饿……”徐明海试探着开口。
“你中午想吃什
？妈给你做。”李艳东赶紧说。
…”
徐明海见陈磊脸狐疑地看着他，到底还是心虚，于是赶紧又闭上眼睛。陈磊稍微琢磨下就转个身子便往院子西南角走去，边走边喊：“艳东，孩子醒，你赶紧过来看看。”
李艳东这时终于缓过来，她甩开周莺莺手三步两步跑到屋里，然后见陈磊已经把人轻轻地搁在床上。李艳东坐在旁抓起儿子手，抽泣道：“长这大，从没闹过毛病，怎这是……”
“说话挺利索，估计就是磕下脑袋。顶破天儿是个轻微脑震荡，应该不严重。”
陈磊极为艰难地在“不揭穿徐明海”和“别让他妈着急”光谱上拿捏尺度。
“炸馒头片儿，抹上厚厚层麻酱，再撒点白糖。”徐明海说着说着口水都要出来，然后补充道，“还，还想吃麦丽素。”
“行，妈会就去副食店给你买去。”李艳东难得这好说话。
“妈，”徐明海继续打蛇随棍上，“以后能和果子起玩儿吗？”
李艳东这下不说话，头扭去边。于是徐明海就把哀求眼神递给陈磊。
“咱这条胡同里孩子不多，看小海人儿平时也挺孤单，干嘛不让他跟果子起玩儿？”站在旁陈磊接过话来，“你掺和孩子之间事儿干嘛，都这个岁数儿，还赌哪门子气？”
“那也不行啊！本来这书就读得七零八落，这下更崴。”李艳东放心不下，央求陈磊，“咱还是去趟医院看看吧，拍个片子踏实啊。”
“妈……”徐明海掐着分寸再度颤巍巍地睁开眼，“没事儿……”
“真？”李艳东赶紧冲着徐明海伸出俩手指头，“这是几？”
“是个胜利，”徐明海说，“真好多……”
“妈真不是成心。小海，你怎也不知道躲下啊……”李艳东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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