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摇摇头,不知道怎说,最后干脆翻身掀开身上周莺莺给他织蓝色小毛衣。截子腰身不打招呼地露出来,只见大块皱皱巴巴丑陋疤瘌就咬在他白皙腰窝处,触目惊心。
徐明海看只觉得脑子嗡下,肠胃莫名痉挛,于是句脏话脱口而出:“操!”
他下意识就把手轻轻地放在那块伤疤上面,像是要把它努力遮起来似。
“疼不疼啊?”
“不疼。”秋实把毛衣放下来。
“跟人样啊,”徐明海给秋实上课,他指着自己,“你看,,是妈爸孵出来。你,”他指指秋实,“你是你妈你爸孵出来。”
“你爸”这个词从徐明海嘴里蹦出来同时,他看见秋实眼睛瞬间暗淡下来,就像是每次电视调不出来台来时黑白雪花。
“怎?”徐明海忙问。
秋实不说话,身体呈“大”字仰面躺在床上,看着高高屋顶,呼吸着还没来得及散去木头味道。
“哎,问你呢。”徐明海顺势蹲在床边,胳膊肘放在褥子上,盯着他问,“到底怎?”
不再逼他起去。行人于是各自推着自行车浩浩荡荡地出门。
大人走,徐明海立刻开始“乔迁新居”。他把那个套来大吉普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把小人儿书在每层都码得整整齐齐。他站在门口孤芳自赏会儿,随即便跑到周莺莺那里把秋实拉过来。
“果子,你看哥这个大别野怎样?”徐明海得意洋洋。
秋实里里外外看圈,然后习惯性地脱鞋上床。他跪着四处摸摸,最后发表意见:“挺好,但要是火炕就更好啦,还能孵小鸡儿呢。”
“那去拿个鸡蛋来,咱放在炉子边儿上能行吗?”徐明海觉得孵小鸡儿听起来有意思极。
秋实憋半天,才喃喃道:“爸……爸不是好人。”
徐明海没过脑子张口就说:“嗨!妈说,如今这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说谁是好人就是骂谁呢。他怎坏?”
“他耍钱、喝酒、打人。”
“妈也老揍,”徐明海挠挠脑袋,“你不是见过吗?那阵仗!”
“不样,不是那种。”
“不是所有鸡蛋都能孵出来,”秋实想想,坐在床上解释道,“得是家里有养公鸡鸡蛋才行。”
“为什?”
“也不知道,但大人都这说。”
徐明海稍微琢磨下就明白,概括总结道:“那就是给公鸡娶媳妇儿,然后母鸡下蛋才能孵小鸡儿。”
“为什?”这回改秋实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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