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九爷用平日里
挑剔口吻作谴责状，秋实这才放下心来。他又陪着九爷天南海北地聊
会儿天，起身回去打算写作业。
临出门前，秋实听见九爷轻声喊自己：“小果子。”
他赶紧回头。
九爷嘴角上扬纹路让他看起来像个纯真老小孩。
“九爷谢谢你。”
徐明海刚要开口说什
，秋实立刻垂下眼，拿着蛋挞径直走进九爷屋里。里面人正抱着话匣子闭眼听折子戏。秋实逼自己整理好心情，献宝似把盒子打开捧给老头。
“九爷，您知道这是什吗？”
老头微微睁开眼，见到面前东西恍惚片刻，然后喃喃道：“Pasteis?de?Nata.”
“啊？”秋实有些懵，“您说什？”
九爷接过盒子，用手颤巍巍掂起
只蛋挞：“果子，打哪儿弄来？”
点头，小心地把名片放进书包内侧口袋里。
“这次
在这里事做完，要赶回去。如果下次有机会再来，你带到处看看，可以吗？”华嘉辉问。
“没问题，来做导游。”
分别之际，华嘉辉把头探出车窗：“嘉辉哥最后再同你讲句，如果……你不嫌烦话。”
秋实忙摇头。
不知道为什，秋实只觉得心酸。他努力挤出笑：“您喜欢吃，下次再托朋友给您
秋实没细说，只强调：“是从澳门打’飞’过来，您快尝尝。”
九爷端详会儿，表情像是在鉴定某件古董。然后他千回百转地把这只蛋挞送入没什牙口中，闭上眼，细细地去抿去咂去回忆。
秋实还没来得及把“好吃吗？”仨字问出来，只见两行清泪已经从老头眼尾顺着皱纹缓缓流下。秋实没想到九爷吃蛋挞愣是吃出这个效果，不由得呆住。
屋里于是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老式座钟在“哒哒”地读着秒。
过好半天，老头才用手背抹下脸，撇嘴道：“哼！都冷。而且缺肉桂那股味儿，不正宗！”
“阿秋，觉得你有些不开心。其实像你这大时候，每天过得也都很痛苦。不过现在想想，很多事，退步才能海阔天空。希望下次再见到你时候，你能happy起来。”
秋实不想又听见“退步”说法，心里滚过阵难以言喻疼。
“好，念完。”华嘉辉挥手，“细路仔，bye-bye！”
“bye-bye.”
秋实注视着华嘉辉车离去，然后转身向家走去。进大杂院，正好看见树下抽烟徐明海。俩人毫无防备个对视，眼神都四六不靠，像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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