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小徒弟会像往常那样，打破砂锅追问到底，可少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而后又重新闭上眼眸。
沈青琢瞬间松
口气，小心翼翼地下榻。
醉成这样，沐浴是没法沐浴，他命人端来温水，拧湿巾帕子，给小徒弟擦擦脸和手。
萧慎乖乖地侧卧在玉簟上，修长
身体蜷缩成团，在先生准备离开霎那，突然伸手握住雪白纤细手腕。
“就今晚……”他双眸紧闭，说梦话般呢喃道，“就今晚，陪着
吧……”
“哎……”他抬手推推抵着自己胸膛，却被高温烫得瑟缩下，只能好声好气地打商量，“小七，先让先生起来再睡，好不好？”
但少年动不动，片刻后，耳畔传来均匀呼吸声，竟是直接睡死过去。
沈青琢：“……”
他时哭笑不得，但想起小徒弟今夜经历什
，不禁又心软起来，干脆放松身体躺着，先积蓄力量。
半晌后，他终于缓过来，双手搂住略显单薄肩背，抱着少年转个圈，调换两人上下顺序。
路，不是吗？”沈青琢说着彻底松开手，“在冷宫里死去，连尸体都不会有人替你收，你真甘心吗？”
这话完全戳中赵贵妃命门，她趴在床板上继续哭，全身上下如秋风中落叶簌簌发抖。
确定她不会再发疯后，沈青琢这才转身走回殿门口。
小徒弟正背对他们，靠在门框上仰头看月亮，对殿内发生切充耳不闻。
“回去吧。”沈青琢伸手扶住他，“先生送你回去。”
就在他准备轻手轻脚地撤退时，身底下少年倏然睁开双眸。
四目相对，姿势又说不出奇怪，沈青琢莫名有些紧张，“那个不是……只是想下去……”
“先生。”萧慎眨不眨地望进他眸底，语气平静又渴望地问道，“先生，你会永远和在起吗？”
那双黑曜石般眼瞳好似个深不见底漩涡，拥有能将人灵魂都吸进去魔力。
沈青琢眼神不自觉闪躲下，低声回道：“乖徒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承诺永远。但至少这刻，先生陪在你身边。”
“好，先生。”萧慎收回视线，牵起唇角冲先生笑笑，“们起回去。”
只是在沈青琢看来，那笑容瞧着像是比哭还要难看。
师徒两人就着月色回长乐宫。
路上，萧慎不吵不闹，只是酒劲儿又上来，半边身子都沉沉地压在先生身上。
沈青琢吃力地撑着小徒弟，好不容易将人搀回寝殿，还没挨着床榻，便被小山似身躯压进被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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