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萧慎直勾勾地盯着先生,声音充满恋恋不舍:“先生还会再回来吧?”
“还没瞧够先生啊?”沈青琢披上狐裘,打趣道,“小七光长个头可不行,小孩儿才会这样黏人。”
萧慎眉峰微挑,唇角勾出抹笑意,意味深长道:“先生放心,绝对不止长个头。”
这笑,英俊面容上竟显出丝说不出邪气。
沈青琢虽没听出他话外之音,但也能感受到笑里不怀好意,立即叮嘱道:“你且好好养伤,不许轻举妄动。”
但他这觉睡得很沉,许是因为昨晚夜未眠,又或是因为日夜担忧人,终于平安归来。
***
翌日清晨,沈青琢自沉睡中悠悠转醒。
难得夜无梦,他舒服得伸个懒腰,伸到半,察觉小徒弟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早啊……”他心情愉悦地弯弯唇,“何时醒?”
时瞧着依旧可怜兮兮,黏黏糊糊眼神好似是被胶水粘在他身上。
沈青琢心软,开口应道:“好。”
两人相对而卧,他细细端详这张英俊凌厉脸,看久,便有种既熟悉又陌生感觉,干脆阖上眼眸。
“先生怎不看,是变丑?”萧慎语气有些忐忑,“绥西不如盛京舒适,军营里都是糙汉子,都被他们同化。”
“不是……”沈青琢掀开眼睫,不留神跌进深邃如海眼眸中,心跳蓦然加快,不受控制地往胸前撞下。
得到再三保证后,这才离开长乐宫,回北镇抚司处理公务。
不出所料,晌午后,光熹帝又召见他。
“咳咳咳……”光
“刚醒。”萧慎也笑,“与先生心有灵犀点通。”
但沈青琢却发现他眼里泛着红血丝,不由心疼道:“是不是夜里伤口疼,没睡好?”
萧慎摇头否认:“没有,睡得挺好。”
沈青琢知道小徒弟不想让自己担心,没再多说什,率先起身下榻。
他今日不能留在长乐宫,晋王殿下负伤回宫,还是为保护大雍子民负伤,于情于理,各宫都要来慰问表示番。
萧慎瞬不瞬望着他,“先生倒是愈发好看,只是太清瘦。不在日子里,先生定没有好好吃饭。”
鸦羽似眼睫颤颤,沈青琢心虚道:“舟车劳顿,你又有伤在身,早点歇息吧,有什话明日再说。”
“好。”萧慎并不急于时,眼神里藏着说不出温柔,“先生,做个好梦。”
直到耳畔传来绵长轻缓呼吸声,他才重新睁开双眸。
若沈青琢此刻清醒着,定会为青年眼神感到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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