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直起腰身,目送那道天青色身影消失,这才惊疑不定地往书斋方向走去。
而沈青琢慢慢悠悠地用过早膳,又歇好会儿,才带上小德子走进小书斋。
这会儿小,bao君,恐怕时刻在心里想着怎弄死他,他不会单独与其待在个狭小空间里。
进门,他发现小,bao君正在摸案桌上铺开宣纸,听见响动,漆黑眸子瞬间警觉地看过来。
像头野生小狼,野性难训。
沈青琢缓步走至他身前,垂眸开口道:“以后,没有允许,不准抬眸直视,尤其是用那种眼神。”
小,bao君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沈青琢回忆下,开始小,bao君对他还抱有丝期待时,也曾刻意伪装成乖巧怯懦模样,试图激起他怜悯之心。
然而,次又次折磨中,小,bao君终于放弃不切实际幻想,开始沉默地反抗。
“说,不准用这种眼神盯着。”沈青琢面色微沉,“今日你是想直跪在这里,还是进小书斋读书习字?”
翌日清晨。
沈青琢刚醒来时,眼前仍是片黑暗,幸好很快就恢复正常视野。
他顺着健全四肢摸下去,再度确认自己确是活过来,这才起身下榻。
小德子推门而入,“公子,奴婢伺候您更衣。”
穿好锦袍,洗漱干净,沈青琢踏出内殿时,瞥见道瘦小身躯,正直挺挺地跪在院落里。
上世,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头小狼会悄无声息长出锋利狼爪和獠牙,见血封喉,最终咬死所有曾经欺辱过他人。
“站远点。
话音落下,萧慎眉头皱,似乎没明白这话是什意思。
沈青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耐心有限,殿下。”
须臾后,萧慎慢慢低下头。
尽管他很清楚这人绝不会让自己好过,就算今日破例让他进小书斋,也不可能会教他有用东西。但比起毫无尊严地跪在这里,他更想进书斋。
“很好。”沈青琢拂袖转身,“进去候着吧。”
差点忘记,这是上辈子他定下规矩,命小,bao君每日自卯时三刻起,跪于殿前直到他起身,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后来每逢阴雨天,,bao君腿疾疼痛难忍,于是便会加倍折磨他,屈尊降贵地亲手敲碎他膝盖骨,让他生生疼晕过去……
膝盖处传来条件反射般刺痛,沈青琢忍不住蹙蹙眉。
这时,跪地小,bao君抬眼望向他。
眼神中屈辱和愤恨消失,只剩下毫无温度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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