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
他很少做这样亲昵举动,像是个大哥哥对待自己看着长大弟弟。
许野歪下头,扬起个笑。
程玦收回手,仔细地看着对面许野。
他很想问问许野,从水云湾走到这里,这路上到底遇到过多少困难,受过多少委屈。
你妈妈也不在,你不需要被别人心疼吗?
许野愣愣,然后才开口:“已经习惯。”
他妈妈在生他时候就去世,他不记得妈妈长什样,也没有听过她说话。
他爸从来不提他妈事情,奶奶和小叔每次提起来也总是叹气,并不会告诉他和妈妈有关事情。
“怎,程玦?”许野仔细打量程玦神色,轻声问道。
几个人又聊会就散场。
日暮落下,晚上城市终于卸下天喧嚣,天边几点星星安静地闪烁着,微风吹动树叶,路灯将人影拉得好长好远。
许野和程玦下公交车,慢慢走在路边。
“谢非和你同岁?”程玦问。
“恩。”许野点头,“比小两个月。”
放羊攒钱时候会不会觉得辛苦,被同学排挤时候会不会难过,那小年龄自己到外面读书会不会害怕,有没有人欺负你,打工地方老板会不会责骂……
连谢非都会和他抱怨那些难捱时间,但同样从水云湾走出来许野,却从来没有和他吐露过哪怕点。
自己当时从水云湾离开时候,许野还那小,背着小小书包,追在大巴车后面跑,不管这路多辛苦,跑着跑着,竟也长大。
可他只要想到那小许野个人辛苦长大,仍旧觉得揪心。
他也很想告诉许野,也许你确实已经习惯自己承受这些,可仍然还是会有人心
程玦弹弹烟灰,像是不经意间开口:“那旧复读机怎还留着?”
许野怔住,过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把从学校搬回来东西放在这边,大约程玦看见。
“不觉得它旧。”许野笑笑,少年眼神温柔,在晚风里轻声道,“而且,很喜欢。”
喜欢你送给复读机,也喜欢你。
程玦盯着许野看会,抬手在对方头发上胡乱揉两下。
程玦点根烟:“你看起来比他成熟。”
许野笑着道:“谢非性格开朗,心思也更单纯,他不像要负担生活,谢非妈妈直在外边,基本不回来,他姥姥姥爷心疼他,对他算溺爱。”
程玦吸口烟,转头看着许野:“你不需要心疼?”
“恩?”
程玦停下脚步,半睁着眼看对面少年:“你妈妈不是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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