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迟宁从未细想过。年少时意气风发，心性像匹烈马不爱受拘束，后来收
徒弟就认真养孩子，再后来顾凌霄堕魔，迟宁就更不敢想。
而且迟宁还和别人不
样，他是长松松软软
羽毛。小时候师兄会骗他变成原身，托在手心里摸他
迟宁不语，定定地看着河面。
顾凌霄觉得迟宁像根冷木头似捂不热，如果不点破，迟宁是不是还不知道他在生气？
所以他旁敲侧击：“师尊自小生活在簇玉峰上，不知道山下事。有些家族里让位外人进门，那人心肠歹毒，直把家里搅弄地鸡犬不宁。”
迟宁蹙眉想想，崽崽说这位“外人”，应该是指后娘。
“你是怕
给你找个后娘？”迟宁摸摸徒弟装奇怪想法脑袋，“郁峤方才走，别胡思乱想。”
身下是条静谧河，倒映着漫天星月影。
顾凌霄在桥上呆半个时辰，美景没看进去半分，脑子里想全是迟宁。
如果今天他不及时赶到，迟宁究竟会不会答应那姓郁？
若答应，顾凌霄日日都要看到张讨厌面孔。若不答应，以后也会有别狂蜂浪蝶。
思来想去，每个都是死胡同。
顾凌霄挨到迟宁身前，可怜巴巴：“不是故意，这把剑还控制不好……”
他装成垂下耳朵白兔子：“而且这人长得好凶。”
向被别人夸风流倜傥郁峤：“……？”
***
迟宁和郁峤对话因为顾凌霄打断不之。
明月在天，星河在水。
风吹过，波纹由远及近地荡起来，泛着粼粼光。
迟宁听见顾凌霄问：“那师尊喜欢什
样人？”
迟宁时不知如何作答。
郁峤临走时也这样问他：“不知什样人能得迟仙尊青眼。”
还不如上世把迟宁囚在身边，他整个人都是自己，哪用管他心何处着落？
身后传来脚踏枯枝窸窣响动，顾凌霄回头便看见前来寻人迟宁。
仲夏夜晚山顶还是有些凉，迟宁穿着袭薄衫，眉目疏淡清雅，像是月光化成仙人。
那仙人走到顾凌霄近旁：“在想什？”
顾凌霄赌气：“想功法呢。”
顾凌霄上午来胡闹过通后，整个下午如消失般再没出现过。迟宁心里纳闷，用过晚饭后去小徒弟房间找人。
“笃笃笃”敲三声门，等片刻，里面无人回应。
迟宁推开门，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摇光殿后山有条揽月河，道拱桥弯过河两岸，夜景极佳。
顾凌霄坐在桥头，垂下条腿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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