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敬你杯吗?”
他慌乱地不行,说是敬杯,实则喝完三杯后还在添酒。
迟宁按住他手:“好,
他身边冷冷清清,能听清筷子碰上碗碟声音。
从这场筵席开始起,迟宁统共也没吃几口,只是听着程翊风寒暄,眼神逐个看向旁边客人。
程翊风让他帮忙挑挑。其实迟宁是最不知好坏,把黄泥当金子,放在身边这多年,什也没觉察。
迟宁有心事,目光在其中人身上停久。
等反应过来,那人也热切地望过来。
迟宁:“……?”
其余客人都已到齐,顾凌霄和程妤方姗姗来迟。
程妤看到剩下两个座位相隔颇远,脸上笑意淡许多。
顾凌霄低头和程妤说些什,程妤才有点不情不愿地入席。
张长桌案后放两个木椅,顾凌霄在迟宁身旁落座。
果子。
中午,临壑山庄门前停满车马,锦衣华服客人递上请帖,正准备入内。
迟宁入席早,坐在他位置上,看着杯子里嫩绿茶叶旋转着慢慢沉在杯底。
浑浑噩噩状态已经持续段时间,迟宁被程翊风问好几次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
嫩叶终于沉下去,迟宁用手贴贴杯沿,果然热茶都放冷。
祁家小少爷从小痴迷剑法,对迟宁孺慕已久,今天不但见到,迟宁还独独看他这长时间。
祁维心神摇荡。
“迟仙尊,根骨是不是很好啊。”祁维侧身问迟宁。
“还不错。”迟宁实话实说。
祁维个激动,手里酒洒出大半。
迟宁把背挺得更直,肩颈绷出好看弧度。
说来也好笑,昨天还亲密到越界两人如今谁都没有开口。仿佛那个秋雨夜是场迷梦,降落大雨,在他们之间隔出河。
顾凌霄和旁人敬酒,聊天,唯独不看迟宁。
迟宁知道小徒弟招人喜欢,能和人聊得来。从前他引以为豪,现在只觉得苦涩。
不知是不是早上吃多糕点,迟宁此时喉头发腻,没什胃口。
程翊风来看圈,见管家把程妤和顾凌霄坐席安排在起,颇为生气:“这不是胡闹,他们两个分开,让妤儿和李家小姐坐处。”
管家“哎哎”地连声答应,抹把头上汗,打开座位名单来重新排。
迟宁手肘撑在桌案上,看管家眼。
管家会错意,以为迟宁是来搭救他。
正巧迟宁和顾凌霄同是簇玉峰上,管家顿悟地用毛笔在顾凌霄原先位置上打个叉,对旁仆人说:“位置改改,把顾公子排在迟仙尊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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