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喝得又凶又急,眼尾呛出秾丽红。
顾凌霄慢慢说:“还记得吗,你当初背回摇光殿,也是这样黑天。”
“你对说:‘不会抛下你’。”
“度以为不会得到救赎。”
“与黑暗同生共死也不错。”
“你哪里有?”
“储物镯里。”顾凌霄从储物镯中提出两个酒壶。
迟宁声音还是有些不自然:“你怎连这个都带?”
“因为你喜欢。”
扯开瓶塞,迟宁立时就像仰头去喝。
青年横冲直撞许诺撞得人心里酥麻。
这样顾凌霄真很吸引人。
可迟宁不敢心生向往。
迟宁曾摸到过人性中刺,被扎得遍体鳞伤,久久难愈。
陈年往事,在他心里烙下旧伤,他已经有意地避开许久许久。
不知道,不该不知道。”
手臂虚虚环住迟宁肩膀,想把人揉进怀里,“很难受吧,抱歉,不合格,从没想过解你过去。”
“但之后再也不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像现在这难过……”
“是你坚壳。”
两生两世,顾凌霄把迟宁当过山巅之雪,当过仰慕之人,也当死敌,眼中钉。
“直到你出现。”
顾凌霄和迟宁相处两世,却还是不能完全解他。
他后悔在迟宁生命里来得迟,那样多风刀霜剑,迟宁都个人默默承受。
“只解你十不足就已经爱上你,如果知道你全部
顾凌霄却拦着他,把酒壶架在火盆上。
咕嘟咕嘟气泡声,馨香浓郁酒气让人暂时忘记严寒。
迟宁依然缩着身子,头轻轻靠在顾凌霄肩膀上。
感受到肩膀上重量,顾凌霄没说话也没转头,只是又稳稳身子,怕迟宁靠不舒服。
待酒热好,顾凌霄去贴迟宁手背,才发现那里有些热气。
大概是今夜潇潇雨声,大江东流,顾凌霄声声喜欢,让迟宁真很想做场梦。
祭上烈酒。
他抬起头时候眼睛更红,但顾凌霄看出来他没有哭。
迟宁缓许久才开口:“心是旧,衰朽,你往前走,总会有更好等着你。”
顾凌霄偏问另个问题:“喝梅花酿吗?从萧前辈那儿拿来。”
哪怕在迟宁被折磨地最低贱时,顾凌霄也依然认为迟宁不会生病,也不会身死。
迟宁永远平和而强大。
从没人怀疑过,这是不是他强撑出来盔甲。
顾凌霄抱着迟宁,有磁性声音遍又遍地在迟宁耳边说“保护你”“不让你难过”。
人在脆弱时是最容易动摇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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