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族都以为迟宁是天之骄子，会顺风顺水，可命运嘲弄，迟宁要磕绊着学会人间所有
规矩，把自己塞进
个模子里，框起来。
曾经也有只初入尘世小凤凰，对他遇到每个人说：“
们做朋友吧，对你好，只换你点真心回来。”
有人觉得碰到
疯子，有人觉得他痴傻可欺，有人付出点虚情假意，换迟宁最珍贵部分。
迟宁等太久，没等来真诚。
只等来辜负。
“没事，这次再补给你。”顾凌霄道，“尝口，不甜给吃。”
“你哄呢，”迟宁拿着串红艳艳糖葫芦，像拿着烫手山芋，“是不是觉得蠢，知道程翊风动机不纯还与他交好。”
顾凌霄路以来都在照顾迟宁心情，刻意不去提及程翊风，想让迟宁从刚才事情中走出来。
却没想到是迟宁先聊到程翊风。
“不蠢不蠢，”路过买糖画小摊，顾凌霄又买只兔子塞到迟宁手里，“不开心事们就不提。”
好，提出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迟宁却拒绝：“不，想尽快回簇玉。”
在外面待久，迟宁愈发怀念簇玉峰，不为别，只为那股踏实安全感。
顾凌霄道：“也想回去，但更想像昨晚那样，乘只小舟，沧海寄余生。”
街道繁华，处处是叫卖声。
他在春天未见过花开，没等来秋收结果，眨眼就站在凛冬中，承受砭骨严寒。
顾凌霄好像知道迟宁身伶俜冷落是哪里来。
“知道为什
沈秋庭出事后你会那伤心。”
迟宁伏在案前写告罪书身影，孤寂清冷，让人心碎。
“你也是对他好，所以你知道他背叛师门，会加倍
迟宁执拗地摇头：“要坦白给你，答应过。”
“和他认识时候，还没有现在这，”迟宁想会儿才找到词形容自己，“这……死气沉沉。”
“修道路太漫长，想找个同道者。可不是那解人类，只能多付出点，他们会不会就对好？”
从没人教迟宁怎面对万千红尘。
他长于世外，是天地间最纯粹那股灵气所化。
顾凌霄买根糖葫芦递给迟宁。
迟宁有些跑神，把糖葫芦木棍握在手里攥许久，才想起这是小孩子吃甜点心，他还曾经做给过顾崽崽吃。
“你把当小孩。”
顾凌霄偏头看他：“上次花灯节也买很多小玩意，但都没送出去放坏。”
迟宁想起，花灯节过完大早他就从窗户离开，连顾凌霄面都没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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