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霄傍晚才来,高大身躯站在屋内,原本空荡房间顿时显得逼仄。
晚饭时,道又道菜肴流水似被端上来。
迟宁对着大桌子食物,胃里作呕,只慢慢夹着面前盘菜。
迟宁很久很久没有和顾凌霄这相处过,心平气和,顾凌霄罕见地没有发怒,没有争吵。
省迟宁辩驳力气。
确定迟宁安然无恙后,黑影利落地很快消失无踪。
回到统帅府,迟宁栽倒在床上。
刚重生时总会做梦,关于上辈子浮光掠影。
但迟宁很抵触上辈子事情,陷入这样噩梦时会强迫自己很快醒来,久而久之,这样梦越来越少。
在梦境中见到妄天尊时,迟宁有些怔忪。
迟宁索性把话说狠:“末路穷途也不会选择你。”
空中响起尖锐鸣叫声。
那是炎北特有鹰,在空中盘旋几圈,落在离两人很近房顶上。
迟宁:“它是叫你回去。”
沈秋庭面露难色。
“真看不懂你,沈秋庭,你不站在这边。没立场劝你回头,你也没资格带走。”
既使脖颈没有被沈秋庭碰到,迟宁还是抬起衣袂蹭蹭,直到那块皮肤泛起红来。
迟宁往后退几步,背磕到墙上,眉头皱皱。
简直让沈秋庭发疯。
“顾凌霄叛逃!”
这餐吃到尾声,位属下进来向顾凌霄低声说些什。
顾凌霄目光挑:“沈秋庭,他来干什?”
那下属摇头。
炎北王宫废墟上建成登仙殿,极冷,檐上落雪永不融化,层层冻得密密实实。
迟宁照例不能出门,像被囚在潮湿角落青苔。
听到侍女说今日是除夕,迟宁没什反应,“不用准备晚饭,吃不下。”
侍女下句话是,妄天尊要过来。
迟宁半阖着眼眸缓缓睁开:“知道。”
“鹰爪戴金环,是最高级指示吧。你不听那人话,岂不是前功尽弃。”
迟宁抓住沈秋庭软肋。
沈秋庭刚才说话是真吗?他真愿意为自己放弃前途?
最终沈秋庭还是走。
没人注意到,黑暗中,长街尽头墙后藏道人影。
“叛逃出簇玉,身份也已经,bao露,成为人人喊打魔族余孽!”
“他都这样,你还是不肯接受?”
这日迟宁反复听人提起顾凌霄名字,他们都在渲染顾凌霄坏,说顾凌霄心思深沉,最罪无可恕。
但迟宁想亲眼看看小徒弟,他谁话都不信。
沈秋庭百折不回,也忍受不迟宁次次拒他于千里之外冰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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