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战舟蹲下身,去将木盒子拾起来。盒子里东西真是少可怜,几件换洗衣服,还有叠起来方手帕。那手帕绣着紫薇花,是丛薇东西,洗干干净净,看就是不敢拿出来狠用,小心珍藏着。而那几件衣服,也是丛薇生前给丛林做。
头次,他感受到丛林对丛薇依恋。
小心地展开帕子,从里头掉出来个黑色物件,拾起看,竟是枚弹壳。
弹壳表面,用尖刀划几个字——段战舟。
想起来,这是他第次打伤丛林那枚子弹。他什好东西都没有留给丛林,没想到末,他拿来珍藏却是这枚令他受过伤子弹。
过会儿,段战舟垂下头,脸铁青地离开段烨霖房间,回到自己卧房之内。
他呆愣地坐在自己沙发上,正襟危坐那种,动不动,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他必须承认,种不真实感围绕着他。
起初就像失去身体部分,但是他摸摸手脚,明明都在啊,说不出哪里痛,可是每块皮肤都像被撕扯样,让他备受折磨。
那个人在时候,不想见就不见,现在想见…却再也见不?
不是该高声欢呼?不是该为丛薇庆贺?不是该掬酒杯?
他肩上拍拍,很艰难地说:“战舟…”
可是说两个字,便不知道再如何往下说。
此时段战舟其实也听不见什,仿佛双大手盖住他眼睛、耳朵、鼻子…让他如坠入深海般迷糊不已。
“确定是…吗?他、那家伙狡猾得很,说不定只是诈死!”
“都已经断气两天。”
喜欢个人到这样地步,很可怕,也很震撼。
段战舟喉咙像挂铅块
没有。他点心情都没有。
立夏天气,他身处朝阳房间,却冷得像殡仪馆,是天底下最耸人感触。
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出身冷汗,想要脱下外套,可是指尖笨得颗扣子都解不开,他越用力越急躁,甚至气得挥手打翻台灯!
台灯应声撞地,连带着桌上木盒子也被掼到地上,锁扣被撞开,里头东西都掉出来。
这是丛林东西…。不,应该叫做遗物。
“……”段战舟抿抿嘴,“袁野是袁家人,他话…也不能尽信。”
“若不是尸臭传出,掩盖不住,只能拖出去埋,袁野也不会确定。”
活人是不会有尸臭,但凡有丝毫生气,都不会腐烂。
何况,若是袁野当真是与袁森条心,那就更不该告诉他们丛林已死消息。
这件事,比珍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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