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许杭打横抱起,听得这小家伙没防备地低抽气,身子却顺着力道软软倒下,将他抱稳往屋里走。
踏在石子路上,许杭缩在他怀里,突然又问:“今日怎不看着你弟弟?”
“他带丛林走,说是要和丛薇葬在起。他还会回来,这笔账,他会慢慢和袁森算。”
轻笑下,许杭摇头:“人死方知情浓……呵…段烨霖,若是死,你可会像段战舟样?”
段烨霖骤然刹住脚步,雨滴凝成水珠顺着他脸颊流到下巴,滴落下去,他垂下头,看见许杭眼神是无悲无喜,便紧紧手臂。
“谁说不爱喝?”许杭努努嘴,“酒乃伤肝伤身东西,从医弄药人都知道,不碰它罢。今日…今日是个好日子,想喝点。”
好日子?段烨霖回想很久都想不出今日是什好日子。
毛毛细雨轻轻飘洒下来,许杭头发也缕缕挂在脸颊上。段烨霖看得迷:“对,方才你唱是《十八相送》?”
“嗯。”
“最爱听也是这段,绮园初见,你唱也是这段。”
台便娇羞甜蜜,明明只是不着力地吟唱,却压过多少苦练功真行家。
段烨霖只在四年前听过次,他以为许杭该是恨极这些东西,所以从来不敢在他面前重提,谁知今夜有幸,再饱耳福。
他小心翼翼走上前,许杭已经不念词儿,只是在嘴里含着调子,他鼻尖嗅,闻到点梨花白味道。
这是喝醉?
将人缕头发拨到耳后,段烨霖问:“少棠,你不开心?”
“少棠,们绝不会有这日。绝不会让你死。”
说得好似自己是个掌管生死阎罗王。
“人活日,便不知明日是福是祸,生死
许杭乌溜眼珠抬下,沾些水汽又有些迷蒙:“…这段虽好,可之后便是回十八、楼台会、哭坟化蝶…”
越说声音越低,尾音竟是叹息。
听到这里,段烨霖方明白,许杭今日是在为人之生死而平添哀婉,不知是因为前些日子火灾还是段战舟与丛林之事。
难怪蝉衣会说,今日他不对劲。
“你醉,带你回去。”
许杭嘴角点似有若无笑意,摇摇头,好似真醉得挺开心。
段烨霖喟叹:“喝酒也不叫?”
许杭没有回头,气息飘忽得很:“你爱喝劈震春,只饮梨花白,咱俩…喝不到块去。”
被酒气氤氲过语气,显得格外动情,段烨霖将他打横抱起,免得他赤足在地上伤着。
“为何饮酒?你以前不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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