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许杭刚进绮园，日日被打着学戏，偶尔得
空会在绮园
个角落里偷偷待着发呆。沈京墨作为金洪昌儿子家教时常来府里，这才偶然遇上。
昔年，许杭十二岁，沈京墨二十二岁。
沈京墨自己父母离异，跟着母亲而母亲早逝，生来副柔软怯懦性情，不敢多过问大宅院家世，却也心疼这个受伤孩子。
趁人不注意时，他常常带些药给许杭，甚至还会买些糖人和玩具想逗他开心。
自然许杭从来对他没有什
表情和说话，渐渐，眼神里敌意少很多。
胡大夫准备些洗澡水和干净衣服，帮忙把人清理下，许杭去准备些急救药物。
等收拾妥当，将人放在床上时，已经是许杭记忆里较为熟悉模样。
沈老师，沈京墨。
虽说已经是三十二岁，可是沈京墨生得不高，也生得并不出色，脸又小，看着年纪似乎未到而立之年。从前他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比学生还水灵些，所以学生也爱和他打闹。
可是现在躺在那里沈京墨，瘦得两颊都凹进去，眼底也是乌青，眼角都有些细纹。
听到声音，那人猛得抬头：“你…你是谁？”
“许杭，
是许杭。沈老师，你记得吗？”
那人脸色也开始变：“许…许……”
许杭试图用从前事物唤醒他记忆：“贺州、金甲堂、绮园角楼……你跟说，若是想看书，你愿意倾囊相助，你还记得吗？”
“许……杭，小杭？”宛如找到救命稻草，那人紧紧抓住许杭衣袖。
直到有天，沈京墨带本图画书给许杭时候，
许杭为沈京墨检查时候吓跳，他两只胳膊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针孔，有些因为被扎得太频繁而发青发紫，看着就渗人。
手腕脚腕，有锁链痕迹，脸上有摔出来磕伤，脚腕有些崴肿，倒是没什伤筋动骨大伤。
而那双眼睛，之前似乎点儿神也没有，只能停在那里，眼珠不动，彻底瞎。许杭查下，并没有外伤，又把脉，得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血虚得极其厉害。
真是可惜，这双眼睛，原本温和得像春日里湖水，每眼都很轻柔。
许杭认识沈京墨时候，他是贺州城唯个会吹口琴教书老师。
“对！”
那人张张嘴，本想说点什，可是身子软，晕过去。
许杭忙用手去接，免得他摔倒地上：“沈老师？沈老师……胡大夫，搭把手，帮把人抬进去。”
“好嘞。”
两人把人救回去以后，就打烊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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