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杭在边坐下,对着另个空位摆个‘请’动作,示意段烨霖坐下。段烨霖把军帽脱下,看着这个仪式般摆设,眉头拧:“别告诉,你是想给饯行?”
许杭摇头,苍白嘴唇慢慢启开:“昨夜想宿,清算下们之间债与还,你来往,加加减减,发现都已经差不多,除件事……完成那件事,切都抹平。”
“什事?”
“还欠你杯四年前酒。”
段烨霖不解:“酒?”
贺州,空城萧瑟,兵马横行。
日头将出未出,远处阴云未散,黑泱泱人群集结在金燕堂门口,肃正站立,等着门内统领者出来,段战舟也在那儿等,他胯下马有些不安,他摸摸马头。
每个人脸上都是慷慨就义、英勇无畏神情,每个人都肩扛着保家卫国重任,他们知道这去九死生,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过会儿,金燕堂上空飘起阵黑烟,抬头望去,就见园林角,颗枣树着火,都烧到顶。
段烨霖今天也醒得很早,不过是在闻到阵浓郁烟熏味才走出房门。
“记不记得当年你给两杯酒,杯生酒,杯死酒,当初选择活下来。现如今,也还你两杯酒,”许杭把面前圆盘转,两个杯子顺着圆盘不停交换位置,等到停下,已经不知哪杯是哪杯,“这里有两杯看起来样酒,不样是其中杯是‘独活’酿。独活,这味药名字,同它毒性样猛烈,这坛酒,四年前就埋在绮园里,直到今天才开封。”
独活,独自活着,独自死去。
意味深长地看段烨霖眼,他把圆盘推到他面前,说:“让你先选,你不用喝,但是,会喝掉剩下那杯,就看上天选择让谁活着吧。”
生死抉择!
段烨霖目光下子就变味,他没有想到,刚从鬼门关走圈回来许杭竟然会对性命做出这草率事情,语气不禁加
院子里,许杭面对着株正在燃烧树干站立着,火势很大,把他皮肤照得发红,院子里连空气都像扭曲般。
于火光之中,许杭把手里火棍丢,缓缓转过身来,望着段烨霖轻飘飘地说:“跟来。”
不知道该怎形容那刻他眼中许杭神情,不是恬淡也不是锋利,不是悲哀也不是痛苦,不是兴奋也不是愉悦。
好像脱胎换骨,变个人。
于是段烨霖就路跟着许杭走到正厅,正厅里摆着个小圆桌,桌上是个圆盘,盘子里是两个杯子,分别都装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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