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伸手摸摸伤口,绷带干燥温暖,有人给他换过。
空气清新,睡前那点甜味更加清晰,近在咫尺。
姜昀祺转头,视线里出现包巧克力糖,整
简陋病房里空气不干净,周围不断有人死去,沉重水汽将四周浮动细菌下压,有些就在伤口边上。如果不及时更换绷带,上新药,这样天气,两三天就能感染死去。
姜昀祺面上依旧副淡漠神情,闭上眼点点闻着巧克力甜味,搁在身旁手指因为疼痛微微蜷缩。
忽然,有衣料摩擦声音。
接着是脚步声。
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时候,姜昀祺发现有人掀开自己衣服检查伤口。
“姜正河”三字出来,两人都感觉身后有人盯着。
孙嘉嵘笑,意有所指道:“你说们是不是养个小间谍?”
裴辙去看紧盯他们姜昀祺,过会道:“他都不知道他在做什。”
有块金属碎片埋得很深,孙嘉嵘不知道有没有切到血管,小心道:“你忍着点……”
裴辙点头,跟着姜昀祺转开目光去看那包空巧克力袋。
袋走过去。
裴辙脱衣服找绷带和药水,坐另边自己处理。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大批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回来,抽气声和惨叫不会响起。
姜昀祺睁开眼,望望门口方向。视线角有裴辙,但他没有刻意关注,过会,又去看孙嘉嵘丢下巧克力包装袋。已经空。
是爆炸之后碎片割伤,胸前好几处,有些很深。
触摸力度很轻很谨慎,有宽厚手掌贴上额头。
“发烧。”是很好听嗓音。
后来姜昀祺就记不大清。
再次醒来,雨声已经停,四周昏暗,是晚上。
房间里没有人。
包扎完毕,孙嘉嵘出去问护士拿口服抗感染药,裴辙靠床上闭目养神。
遂浒带气候炎热潮湿,最冷时候也十五六度。雨季漫长,天里会下好几场雨。
孙嘉嵘出去这会功夫,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
空气中蔓延硝烟与血腥气,还有浓郁消毒水味道渐渐散去不少,湿润泥土草木气息伴随着丝巧克力甜味,慢慢扩散。
伤口却隐隐作痛。
金属碎片还残留在肌肉里。
孙嘉嵘驾轻就熟,脱外套挂边,半卷袖口,找把消过毒止血钳就去帮裴辙处理,“踩雷?”
裴辙不冷不热掠他眼,“踩就不是这回来”。
“民区有埋伏爆炸。上午过去查人时候,栋接栋炸,幸好当时们在外围。”
“姜正河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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