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间隔着电话线,开头是丁雪,中间是丁雪,结尾也是丁雪。
其实那会梁坤也没说什煽情,只是这样平淡、接近于玩笑嘱托,日后梁径回想起来,心口总酸涩。
所以他觉得,再怎样,梁坤都不会真惹丁雪生气。
窗外天色全暗。
晚风轻轻吹拂进来,带着潮湿雨气,窗帘也像水纹样泛起阵阵涟漪。
房间里也有股烟味。
窗帘拉最外面薄薄层,雨后青灰天色渗透进来,满室昏暗。
丁雪侧卧在边,闭眼蹙着眉心。早已入夏,而丁雪身上还裹着厚厚羊绒毛毯,看上去很畏寒。
“妈。”
丁雪没睡着,半晌“嗯”声,说:“晚饭你带小舒出去吃吧。妈妈不舒服,想躺会。”语调比起往日低许多,说这话时候,她翻过身去看梁径,眼底和嘴角都有温柔笑意,可即使这样,也掩盖不她身心透出疲惫与不适。
傍晚果然场雷阵雨。
空气中湿度增加,气温不降反升,闷热又潮湿。
到家时候丁雪不在厨房,也不在客厅,家里有股淡淡烟味,茶几上烟灰缸里烟灰还没来得及收拾。
梁径扭头看父母卧房,对时舒说:“去看看。”
时舒放下书包收拾茶几:“梁姨没事吧?”他蹲在地毯上,仰头对梁径说。
“爸爸没惹生气。他凶点,但惹生气是不敢。”丁雪伸手摸梁径脸,她儿子自小做事稳重,如
梁径没走,他来到床边仔细观察丁雪面色:“是不是爸爸惹您生气?”
虽然这问,不过在梁径印象里,父母虽常有口角,但感情是十分好。
那会他要上学,平常需要大人照顾,不在父母身边,梁坤每回给他电话,开头总会说妈妈很想你,你想妈妈吗?梁径说想。梁坤就笑,接着问,想爸爸吗?梁径点头说也想。梁坤就说,要多想妈妈,这样妈妈就会不那痛。
梁径问,这是什魔法吗?跟在梁老爷子身边长大梁家长孙,很小时候就知道魔法和现实区别。
梁坤却煞有介事地说,对,属于宝贝儿子魔法,儿子心里多想想,妈妈就好得快点。
梁径站在原地不说话,事实上他心里也没底。
丁雪身体不好,积年累月病痛,时缓时重。
梁径小时候很长段时间都是梁老爷子带,因为那期间丁雪住院,后来又是不间断调养。梁坤学校公司两头忙,看上去不是那种很顾家男人。
时舒见不得他难过,站起来去抱他:“你快去看看,梁姨肯定没事。”
梁径点点头,转身去敲卧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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