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才被男人拽进怀中瞬,剑眉下那双朗目,让他莫名恍惚,想起那
数月前某个冬夜,崔玉书因赤月魔教特使惯例到不至峰“小住”而心情欠佳,这通火气自然是化成鞭子落在他身上。
崔玉书发完疯让他到窗下跪至子夜,转身便出雀翎台,不知所踪。
萧绝疲倦难当,没打算乖乖听话,起身去屏风旁刚穿上件中衣,便见暗室门忽然开,蒙面人与他正好撞上视线。
佩剑被崔玉书卸在殿外,萧绝赤手空拳,很快就被对方用剑抵在屏风后墙上。
殿外影卫听到异常声响,却不敢贸然闯入,只能朗声询问:“出什事?”
施奕也不好定夺,侧眸看向傅少御时,见对方忽然长臂展将萧绝勾入怀中,二人朝扇屏风后旋身而去。
他先是愣,随即听到殿外传来紧密脚步声,也不及细想,便握住燕飞霜胳膊,带她跃上房梁藏起来。
“他娘,到底跑哪里去?”
“嘘!你小声点,打扰到阁主闭关,咱俩都要吃不兜着走。”
“怂货,这两天山里闹得这样凶,也没见他出关。”这道声音忽然压低许多,“你说,那疯老头是不是快要踏鹤西去成仙?”
白透亮,触手生温,只是放在烛火下细看,能依稀辨出几道细长裂纹,应该是被狠狠摔过留下痕迹。
玦者,诀也。
俗言“绝人以玦”,少有人会用这种有缺口玉玦做佩饰,崔玉书更是不爱这种东西。
既不是他,那十之八九,便属偷尸人所有。
“萧公子?”
颈间三尺青锋肃然压紧,寒光将那人双眼映得越发锋锐。
萧绝与之对视,声音清冷无波:“无事,打翻砚台。”
待影卫走远,那柄剑撤去,萧绝挑眉问道:“不杀?”
蒙面人不答,只目光深邃地看他片刻,转身跳窗离去。
萧绝没叫人抓他,他也根本不关心那人深夜潜入崔玉书暗室都做些什,很快他便将这个插曲抛诸脑后。
“你别他娘乱说!可不想死!”
……
声音近又远,那两人没进到寝殿内来。
屏风后狭小空间里,萧绝被傅少御半抱在怀中,没去管殿外动静,他紧盯着男人剑眉星目,忽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是。
施奕回身轻唤他声。
萧绝回神,将玉玦收入怀中放好,脚踏出那间臭味熏天暗室。
偌大寝殿,十分安静。
正是这份静,教人不安。
燕飞霜不敢出声,用手势比划着询问该走门还是翻窗,翻窗又要翻哪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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