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筠抿唇不语。
至今他还记得特别清楚,十年前那个夏夜,他悄悄溜进绝影房间时看到情景——绝影将封彦压在凌乱不堪被褥里,两人都是衣衫不整、面色潮红。
彼时都是十六七岁,这番模样自然会叫人想歪。
尤其是唐筠,更是有如当头棒喝。
他本来是想把亲手打磨玉佩挂在绝影床头,好让对方第二天早睁眼就能看到,这是他送他十七岁生辰贺礼。
唐筠狠狠踹他脚,又打他两掌,嘴里骂骂咧咧:“你以为!你以为!去你外祖母你以为!你给老子滚!”
绝影任由他打骂,就是不肯离开半步。
等唐筠撒完气,他才道:“其实每年都在,怕你生气,没敢现身。”顿顿,又如实说句,“也要监督他没有私吞送你东西。”
唐筠噗嗤声笑出来,又觉得丢面子,使劲把人推开,去牵自己马。
绝影立刻跟上。
袍压下斗笠,长鞭挥,“驾——!”,坐下黑鬃马长嘶奋蹄,眨眼只剩扬起十里烟尘。
唐筠怔愣许久。
绝影从背后抱着他,收紧手臂问:“在想什?”
唐筠仍在看着北方,声线有几分颤抖:“恨你绝影,都是因为你。”
绝影把他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站着,发现怀中人眼圈儿发红,他瞬间慌神,只手捧着他脸,手指头却小心翼翼地不敢乱动。
封彦当即大叫,招来许多人,当众指责绝影要对他施,bao。
唐筠心神大乱,气恼、震惊、失望等情绪齐齐涌上心头,狠狠把玉佩往地上摔,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而绝影身上迷情之物未解,本就浑身燥热,强行咬破舌尖才能勉强保持丝清醒。
少年人又好颜面,被人当众指责行这种猥亵之事,他也又气又恼,当时根本没想到要与唐筠解释。
即便当时傅少御已因前番婢女近侍离奇死
“不必跟着,”唐筠把扇子别到腰后,翻身上马,居高临下扫男人眼,“回不至峰后,自会留意萧绝有没有回去。你找你相好去。”
听最后这句,绝影哪肯放他离去?
“哪里有相好?”
他把缰绳缠在手腕上,手紧攥着唐筠膝盖,仰头看过来时,板板正正脸上浮着加粗“认真”二字。
“与你解释过,你要信。”绝影急切道,“当年真是封彦设计下毒害,公子可以作证。”
“因为你,十年没回家。”
绝影心咯噔下。
“……对不起。”
“既然舍不下,为何不来踏仙阁看?”
“……、以为……你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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