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焰依旧站在江渝面前,江渝说完长段,那种奇怪感觉越来越清晰,抬头不自然笑笑,“你怎回事?像变个人似”,江渝逗他,“不会吓到吧?真没事——”
“只是觉得,好像能够体会你妈妈心情。”
凌焰后退几步,倚墙望着窗外,语气是从未有过,“江渝,跟你说过吧,不同情你。但现在有点同情自己”。
江渝愕然。
凌焰垂眸低低笑,再抬头,神情是熟悉玩世不恭,笑得邪气,“舅舅说得挺对,你对来说,就是个苦海”。
,倒透出些散漫。像是冰河裂纹,底下有波澜,也有融雪热度。
有些想法在赶来途中不受控制地闪现,这个时候见到活生生站在面前江渝,那些想法陡然变得清晰深刻。
凌焰敛下心神,走过去揽过人肩头,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审视,末也没说什,忽然道:“你继父怎样?”
江渝带着凌焰往里走,觉得这样子凌焰与电话里完全就是两个人,边打量,边道:“已经手术,小腿骨折,出来得养好久。”
凌焰点点头,想到什,“你妈妈呢?”
“来路上,突然想,你比大十岁。十岁,你明白说什吧?”
江渝沉默。
“受不。这个念头起来就受不。但是现在,它遍遍在脑子里重复。”
“凌焰”
“江渝,
两人走进病房,江渝坐在床沿,抬头看站在跟前凌焰,想想还是说道:“妈昨天气得不轻。从那回去之后,和吴叔吵通,吴叔算是隐瞒不报然后妈就跟着基金会跑山区,这会都没有联系上”。
凌焰闻言咂舌,“你妈妈好刚啊”。
江渝哭笑不得,“她就是这样性格”。
凌焰低头,凝视着朝他笑江渝,又看几眼固定着夹板,眸色里情绪不定,面容如往常,语气也温和,再开口又是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你妈妈给你很多压力吧?”
江渝愣,没想到凌焰会问这个,而且到目前为止,凌焰都镇定得像换个人,“嗯”话题变化太快,江渝慢慢组织语言:“与其说是压力,不如说是心疼,和吴叔样心疼。父亲去世后,她就不愿意继续做这方面项目,后来项目失败,她就更不愿意。但们想法不知道为什,从小到大,都不在个方向——这种心疼慢慢地就变成身为母亲失败吧她其实自责很多。说不动,也说服不自己。吴叔也跟谈过,妈妈很自责——但她也确实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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