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柯俊远要。”
这个久违名字,让钟煦眉头跳,他语气不善地问:“找有事吗?”
“嗯,你明天有时间,们可以见面聊。”
仇野声音很好听,态度又是彬彬有礼,让人很难迁怒和拒绝,钟煦犹豫下,还是答应。
本想约在某个地方见面,但仇野说出于礼貌,应该亲自来学校接他,钟煦推脱不掉,只能早就去学校门口等着。
可悬起颗心刚要放下,对方就似有感应般,在午夜梦回之际,再次给他打来电话。
有时是段毫无感情起伏机械电子音,重复问他“准备好”;有时是开变声器,用温柔又诡异语调,给他念两句不知从哪首诗歌摘出来句子,询问他“喜不喜欢”;有时则是言不发,或发出几声意义不明轻笑,再挂断电话。
任凭钟煦如何追问,对方律忽视不理。
钟煦尝试过拉黑号码,甚至将手机设置成拦截所有陌生来电模式,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他在帮导师做项目,要和设计院许多人打交道,临近毕业又面临找工作各种问题,不可能与社会完全脱节。
钟煦后背瞬间沁层冷汗。
他噌地坐起来,质问对方是谁,死片短暂寂静后,对方直接切断电话,留下阵刺耳盲音。
路灯将窗外摇晃树枝投射在帘子上,变成无数婆娑鬼影,看得钟煦阵阵心悸。
他闭上眼,努力回想那天在图书馆有没有被人看到。
没有任何线索。
不料,他刚出宿舍楼,就看到仇野已经在楼前小广场上等他。
仇野今天穿件灰色羊毛大衣,内搭黑色高领毛衣与同色长裤军靴,宽肩长腿好比例,堪比男模。
钟煦不胜其扰,终于在这天爆发。
“你到底想干什?!少躲在电话后面装神弄鬼,早晚有天会抓到你!”
“……”几声沙沙响后,道温柔男声传来,语气是说不出疑惑,“钟煦吗?是仇野,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濒临爆炸边缘人,怔片刻,才想起仇野是谁。
“你怎有手机号?”
钟煦忐忑不安地度过这个本该安眠好梦夜晚。第二天他也没心思做别事,隔三差五就要拿起手机看眼。
毫无动静。
要不是手机里保存着那个短暂通话记录,他甚至会以为那个来电不过是场过于逼真噩梦。
他几次试图回拨过那个号码,但每次都是以无人接听自动挂断而告终。
时间长,他又不免生出丝侥幸——或许那个匿名来电,只是个恶作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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