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煦两手各拿瓶酒,哼着不成调曲子,进卧室。房间内没有开灯,他脱掉浴袍,浑身赤裸地走到巨大玻璃窗前,踩着城市里霓虹夜景轻轻摇晃。
等酒劲慢慢上来后,他便开始放声高歌。
尽管套房隔音效果很好,但他对着敞开扇窗高呼时,声音还是被仇野捕捉到。
仇野想起钟煦撒谎时闪躲眼神,不禁弯起嘴角。
他侧耳静静听会儿隔壁若有似
钟煦下意识避开他目光,轻声答道:“是钟飞放……”
话说到半,他忽然弯腰剧烈咳嗽起来,恨不能要把肺咳出来似,看起来十分可怜。
仇野帮他拍背顺气,带他去沙发里坐下,钟煦眨眨咳出泪光眼,仰头看向仇野,哑声继续道:“他大概是压抑太久,想拿撒气吧。”
“是。”
仇野垂眼注视着他,钟煦心虚地想挪开视线时,仇野忽然伸手抹下他湿润眼角:“别想那些,你只管好好休息。”
吸口气,没有让对方察觉。
回到酒店后,他先去洗个澡,怕仇野等太久,他连头发都没有吹干,就披着浴袍出来。
仇野笑着将条毛巾搭在他还在滴水脑袋上:“这急做什?小心感冒。”
钟煦垂眼看下他打着石膏左臂,低声说:“今天事,谢谢你。”说着,他抬头冲仇野咧出个笑,好像自从他们认识以来,他就直在对仇野说“谢谢”。
“不客气,你没事就好,”仇野将那部手机交到他手中,“以后出门记得带手机,联系不上你,会让人担心。”
钟煦滚滚喉结,无声地点下头。
等送仇野离开后,钟煦快速将房门反锁,背靠在门板上,脸侥幸地舒口气。
过片刻,他脚步轻快地走去MiniBar那边,把里面所有酒水都翻出来,瓶接瓶喝。
刚才放那把火,烧掉不仅仅是李秀兰家,还有他这几年在内心深处给自己设置禁制。
他今晚就想放纵,想发泄,想当个毫无道德感、没有羞耻心“贱骨头”。
钟煦点点头,犹豫再三,还是说:“关于李秀兰说那些……你没什想问吗?”
“他们说话,个字都不相信,”仇野看着他,“只相信你说。”
钟煦听得心底热,只听仇野又说:“放心吧,事情都处理好,他们以后不会来纠缠你。”
“……你这帮,都不知道该怎报答你。”
“说那些就生疏,”仇野话锋转,明知故问,“不过能告诉,刚才那场火是怎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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